题记—— 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阳光,没有日头的境界是一片黑暗么?在没有阳光到达的地方,那里自会有新的阳光出现。 当我们的脚步惊醒了那荒芜的田野,那田野似乎不再是荒芜了。从远处初看,到处都是衰草一片,就连隐没在草根下的水都病怏怏的,提不出半点儿精神气,多么扫兴的田野,难道春天还没有醒来么? 其实春天已经醒来了,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发觉而已!还有许多藏在家里上网,打麻将的人群也没有察觉春天是不会这么早来临的。也许春天最喜欢得是阳光的眼睛,闪烁着童话的力量,只需要轻轻得一吹,风儿就会带来绿草盈盈,碧水淼淼了。也许春天还喜欢雷声得粗嗓门,闷重的吼声,只要大叫一声,笋儿就会露出嫩黄的尖牙,到处乱啃将大地的旧衣服咬得伤痕累累,春天就到了。更也许春天喜欢南归的鸟儿的翅膀,一把把剪刀嘎擦着细细碎碎的暖阳,此刻才是春意盎然了。 在这不见绿色气息的田野,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云朵更不见形状,如淡淡的墨水的痕迹,找不到边际,选择这样的天气出游,也不是我和妻子所愿,只不过是做客闲暇无处游玩罢了! 见过小桥流水人家,也读着断枝矮墙远山,大多是灰色的调子,如何寻找一片更美丽的天空?我的心怅然,生气似的不想在走了,还不如回去打麻将,迎面的微风虽不冷,也谈不上柔和。 再走走,说不定会有些惊喜的,你看脚底下不是有些微绿了么?妻子是一个乐天派说话都是乐呵呵的,哪像我十足一个苦瓜脸,还未等我拒绝,我的袖子让她拉住朝着前面的田埂蔓延而去。脚下的微绿似有似无,那是早春的迹象,我的足迹才愿意慢慢得勾勒步伐,朝着诗意的阡陌挺进。 转过几道弯,绕过几座丘,我们的眼睛豁然开朗,极目之处便是一道深远的油菜田,那一抹抹金黄点燃了眼眸,心头也微热起来,无法想象油菜是一个早春的使者,朝着天空点燃了心中的炮仗炸出了一片烂漫的净土。 好浓的香味,我将鼻子扔进了风中,去感受那醉人的芬芳,深深得吸上一口,久久不愿呼出营养的气息;好重的味道,思维忽然凝固了,我静止不动,任由血液贪婪梳洗着杂念。好淡的香味,我将耳朵沉浸在花海里,去探听迷人的画卷,香气因子如同飘散四处的碎点捉摸不住,如梦如烟,如怨如诉,如酒如液。妻子再次拉拉我的手臂之时,我的微笑凝住了嘴角,诗意挂在胡子上颤抖荡秋千!哦!该前行了。我的鞋子很小心得丈量,生怕惊醒了油菜花的春梦。 空旷的田野,这里最拥挤!荒凉的田野,这里最热闹。成群的蜂儿在花海里徜徉,不停得唱着嗡嗡的歌谣。都已经唱了几万年了,它们都不嫌单调,更不会更改歌词,一直重复得哼着。儿时的我,被蜜蜂蛰过三次,见它们都害怕。然而此刻我忘记了仇恨,将身子蹲下来,给眼睛一个修养的时刻,以往眼睛们都是看书看电视玩游戏,现在可以好好享受花香的温柔,好好品味蜜蜂的歌喉。妻子也与我同时蹲下来,任由目光穿梭叶柄花间,任由微笑在蜂的翅膀停留,任由舒坦于土壤中伸着懒腰。这个角度看花,花都长在天上去了,和滋润在安静得水里一样。天空不知道何时放出了点点滴滴细碎的阳光,水就瓦蓝清晰,格外小心得捧着这些可人的花朵。花蕊忽然骄傲了,摇曳着风,怒放着金光,点燃了春天的号角到处都开始沸腾了起来。我听见了花在呐喊,加油给春天一些阳光!四周都是暖洋洋的了,原来花也可以储存阳光?这!还是不知道的。我惊喜得望着妻子,等待答案。妻子的回答很简介,不但花可以贮存阳光和雨露,人的心也可以贮存阳光和雨露的。 人的心如何能贮存阳光呢?当然!常常在阳光下袒露胸怀,黑暗当然就不会在了!当阴雨绵绵遇到烦心事的时刻,心儿也会将阳光释放,烦心事也会在微笑中飘荡远去。我很感谢妻子的陪伴,有她,我的心自然明亮。 一只蜜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停息了翅膀,旁若无人得采起蜜来。它动作娴熟,从一朵盛开的小花上钻出,即刻滑进了另一朵花蕊。脚下携带着两个大大的袋子,有点沉重,这丝毫不影响它行动。它就像一个负重的特种兵,再苦再累都不吭一声,急急来回在花朵。 哇!它的脚上都沾了那么多的花粉!妻子很惊奇。我笑笑道,这是它的花粉筐,装满了它自然就会回去了。好辛苦啊!妻子感叹!采的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罗隐的诗写得很透彻的了,蜜蜂能吃多少呢?还不都是装满蜂农的口袋,多么无私的小家伙。我渐渐地喜欢起来小蜜蜂,以前的三针之仇,我就一笑抿之了。 妻子调皮得将一束金黄折起靠近了最近得小家伙,希望它能眷顾一下手中的芬芳。那蜜蜂很通情达理嗡嗡几声就靠近了花朵,一头栽了进去忘我得寻觅甜味来。岂不知,小小的岛屿渐渐离开了大陆,与那一片花海形成了新的海峡。这只家伙依然采蜜良久,它的天空上面有两双眼睛在惊喜得凝视着它呢!左一下,右一下,翘起尖尖的尾巴!摆动一下迷人臀部,翕动几下透明带纹理的翅膀,剪动两下大颚…… 忽然,它发现了不对,精神紧张起来嗡的一声飞远了,隐没在另一束花里,多么有趣。妻子对此游戏乐此不疲,我也想大胆得去逗逗他们。蹲在软绵绵而粘劲十足的花径上,我的手悄悄得靠近了一双翅膀,眼睛却没有发现我,或许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它很忙。我的手指触摸到了那一丝温柔,凉凉的,软而柔,薄薄的感觉顺着手指闪电到了心田,无法言语的快感怂恿我不断得试着。翅膀不断与我的指纹交接,不断得亲吻。醉人的花香,醉人的羽翼,擦燃了每一片风,传递在叶片的每一个角落,也缱绻着我的贸然。不单单是这只蜂,还有那一只蜂,每一只蜂,都没有拒绝我的问候,当我的手指包围它的时刻,它还在酝酿诗的画面,还在忙碌着明天的食量。我不过是一个过客,或许是一阵风扰乱了它的飞舞,它不生气,抽不出空来生气,它依然忘我。我真的感动了,我的粗鲁略微显得不敬人意,仿佛很庸俗了。我静静的凝望着这片花海,任由思绪在感动,在飘移,在昏沉。 我们用声音驱赶蜜蜂,可否?妻子一脸的坏笑,这是一个恶作剧。倘若驱赶一群小鸟,定会惊散一地的乱羽,还会恼怒一卷风。蜜蜂呢?是不是也一样。 没等我同意,惊叫声起,所过之处一百分贝有余,有少数的金黄开得过剩了,在纷扬声中优美得舞下,却不见一只蜂儿被吓得拔腿就跑,它们的耳朵被塞住了似的,飞上飞下得忙碌着每分每秒。当这一对翅膀起飞时,那两片羽翼就款款而下;当这里花粉筐空空如也而来,那里就鼓囔囔的两边朝着花间缝隙中冲刺了。 喊叫了几声,没有一丝反应,妻子作罢!我们安静得融入在这片美丽的风景之中,感受另一片阳光。 编后语:时光一去不再有,我们没有权利在时光中哀叹,自由在时光里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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