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想写些关于纪念的文字,纪念已经逝去的高三岁月。
在我的记忆里,高三里确实发生了好些事:班级的变动、班主任的调换、朋友的恋情以及高考的落幕……
高三刚开学,就看到了班级变动的通知,我原所在的9班莫名其妙地更名为11班,只说更名是因为人员没有变换。与我一样,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学校的这个决定是不可理喻的,是荒谬滑稽的。可是这个变动却是促成了911如此一个不祥的数字组合,为此,班上沸沸扬扬地闹腾了十多天。
然而谁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会让大家更不愉快!
当班级变动成为无人提及的过时事件时,老周(我们可亲可敬的班主任)在一次上完课后突然说了句有如晴天霹雳的话:“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后面的话我已不记得了,因为班上立马就沸腾了。老周要走?!这实在是我们难以相信与接受的事实——早在高一时,老周就以他的博学、和蔼以及幽默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尊崇。
老周还是走了!真的走了!并且还有声有息的!
我们也开始知晓,因为实验班的数学老师突然犯病住院,学校就将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周调去了。我突然就想起高二刚开学时,老周告诉我们因为舍不得我们才跟校领导说不去实验班教课,要把我们好好带上去。当时我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然而现在学校还是强行将他调走了。同时也“恩赐”给我们一个聪明绝“顶”、“死”目如炬的中年教师。
对于这位先生,我实在不敢恭维,但倘若借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妙到毫巅了,那便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其实先生对工作也算得上兢兢业业了,至少每天在教室后面窗户处神秘出没上十次的坚持与永恒便能让人可见一斑了。而且先生此举酷似于电影中某个人突然从黑暗中露出半张脸,而光线又正在此时从其镜片上一晃而过的情节。先生可谓是表演得传神至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然而正是这种敬业精神赢得了大家对其的“尊重”,有词一篇,以作见证:
声声慢
躲躲闪闪,隐隐现现,瞧瞧瞅瞅看看。新官上任时候,最为惶急。语数理化作业,却如何、遮掩玩迹?周去也,正伤心,却是从未遭遇。
满室学生坐齐,忐忑心,如今是谁看管?窗外有眼,怎敢不听先生?高考更施压力,到时候,惨惨凄凄。这时节,怎一个窥字了得?
此事暂且言罢,再说说先生上课吧!
先生上课,特点有二:
其一,先生上课时有句口头禅——好!先生习惯性地在洋洋洒洒的笔势停顿之际吐声“响遏行云”的惊叹——“好”!再者便是在其准备说话时说此一字作为开场白,以表示他要讲课了,而不厌其烦。似乎是解出了题目而惊喜与激动的表达,或者是提醒我们要集中精神听课,如此之心,委实令人动容!
其二,先生似乎总想试探一下我们是否在认真听课,讲课总爱出点小差错,看我们能否指正出来?!数点错位、符号颠倒、公式写错之类频频出现。然而我们终究只是学生,又念及其因殚精竭虑而导致本已凋蔽可数的头发又不断脱落,我们很少会当面指出,偶尔会小声嘀咕:“呀,又笔误了!”只是有那么几次先生出了点差忒时也叫了声好,才使得我们忍俊不禁。
有一好事同学在百无聊奈的情况下就来了个小统计,居然有一节课上,先生说了33个“好”字,出了14次忒错,频率之高令人深服矣!
先生是当之无愧的先生,不但死板——如果先生觉得谁做错了事,一套“孔孟之礼”的训说足以让我们夹紧尾巴做两小时的人;并且淫威——一旦惹怒了先生,就可以领教比古时私塾先生戒尺还要狠毒的“刮脸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