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娇花柔若水,性傲心善系天下。一入宫门深似海,冷宫数载苦难言。奉旨远嫁匈奴皇,心中思愁谁能知?千载琴音寄相思,环佩空归夜月魂。十六岁,如花般的年龄。
你,却踏入了皇家大院,怀着一颗青涩的心,想象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一袭青衫襦裙的你与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少女一起迈进了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
时间渐渐的流逝,转眼间半月已过。
一日,一身着玄色宫装的少女领着一位青衫儒士往你这儿走来。“小主,他乃画师。”言刚落,人已不见。
而那画师却痴迷的看着你,你不悦,俏脸一冷,“哼!”他回过神,“小主,可否画像?”话虽如此,却不见动作,眼神在你腰间的绣囊上徘徊。
你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嗯。”你轻应一声,便冷冷的望着他。他有点诧异,却也无言,只是心中不悦。
半个时辰已过,他站起身,收好工具便离开了,你没有查看画像,也不想查看。
然你不知,正因此,皇不喜。你也被打入冷宫,只因画像上的人是丑化的。也许,你知道了也不会感到伤心吧。
冷宫数载,唯有琴音相伴,日子倒也清闲。
但一朝奉旨上朝,不知闪了多少人的眼。你看见皇眼中闪过的惊异,只觉疑惑,却也不知缘由。当你听见皇所言之事,你呆了。和亲匈奴?你低着头一言不语,耳边却响起了皇的声音,“明妃,可愿?”你痴呆着看着自己抬头,听见自己坚定而又冷静的说:“皇,愿。”你转身离去,却也听见大臣所言之事,了解到那所谓的真相:画丑人美。你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回到冷宫,未几,你便接到皇的谕旨。和亲,明天。你手里撰着谕旨,静静的坐在院中的柳树下,看夕阳西下,云雀归途。手无意识地握紧,红痕在你的手上浮现,你却全然不知。
你跌跌撞撞的回到闺房,呆呆的,痴痴地,傻傻的坐在金丝棉被上,双手环抱着双膝,静静地蜷缩在绣床的一角,似被抛弃的小猫般令人心碎。眼泪悄无声息从双颊滑落。窗外的蝉也和这冷风唱起了悲歌。
你用指尖拭泪,将其含入唇中微舔。“苦的。”
月光也偷偷的从窗边的缝隙中溜进,让着本是昏暗的房内也微亮了些。你如提线布偶般抚摸着房内的一切,一遍又一遍。
累了,你拖着疲惫的娇躯蹒跚的跌倒在床沿。躺在床上的你望着绣顶,眼神空空的,只有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在乌丝中隐然不见。
你一夜未眠。
卯时已过,从未喧闹的冷宫现如沸水般翻腾不已。你在那些婢女的打扮中渐渐清醒。眼中已无泪意,脸上的泪痕也被脂粉所掩。
城门;
皇在等候,你身着华丽宫装在众婢的簇拥下向皇走去,恍若九天玄女。
街道两旁的百姓在你到来的那一刹那,便齐呼“明妃娘娘。”你看见他们红肿的双眼,还有那尚未擦拭的泪痕。你笑了,笑得一脸满足。你知道你的心已然被填满。
“皇。”你盈盈行礼,轻笑吟吟。抬起头时,眼角闪过一丝微光。皇见此,一丝悔意从心头如闪过。手一挥,知其意的太监便将那早已备好的水酒端来。
皇随手接过,“明妃,敬汝。”言落饮尽。你也将身旁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纤手轻扬,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砰~”应声而碎。
你轻甩衣袖,淡淡地从他的身旁走过。身后响起一阵高呼,“恭送娘娘!”
你环抱着那把从未离身的琵琶。
朝阳如血;
琵琶声悠悠响起,似泣似诉。
高一:余灵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