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起,我竟喜欢上喝茶了,而且喝得还挺凶,简直可以专门申请个词了,酗茶。 许多年前的记忆里,喝茶似乎从来都只是大人们的事。他们从外面劳作回来,汗涔涔,在井边汲了清凉的水抹把脸。坐在温馨的饭桌旁,和着蒜泥和小白菜,轻易地,几碗大米下肚。接着便是一如昨日的习惯性动作,翻出那一包上次赶集买回来的茶叶,轻轻地抓一小撮,投入到陈年老旧的矮茶壶里,冲上沸水,少时,就能闻到茶香四溢,那么简单的,偷得浮生半个午后的清凉。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重复放映了不知多少遍的一幕,浅黄色的茶叶水,涓涓地爬出已被茶渍锈蚀的壶口,悠悠然腾起些不紧不慢的雾气… 一次和小伙伴争执,怎个才算是长大了,小伙伴们都说,下巴长胡子了就算是大人了。我却打断小伙伴们的争论,煞有其事的嚷嚷,只有会喝茶了,就算是真的长大了。诚然,在那纯真如此的年纪里,总会有些固执的任性。确实有那么长一段年龄,我把喝茶,当成是大人的的代名词,天真如此。 时光的箭,急速穿梭。个子也跟着窜,已然超过大人那般高了。家里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小罐铁观音的茶叶,包装甚是美观,突然心血来潮——我要再次尝试这貌似诱人的玩意儿了!直接取了只玻璃杯,捏了点点扔进去倒满开水。饶有兴趣地蹲在旁边观察,豆大的干茶叶在热水中缓慢浮起,降下,沉入杯底。渐渐地,伸展开,奇幻般摊开一片片经络清晰可见的叶子,透过光线,杯底洒下一片纯粹的金黄,仿佛只用视觉,就知晓了飘散的屡屡茶香。写书人告诉我,茶会语,我不信。凑近耳朵,到杯子上方,只觉丝丝热气烫得耳朵生疼。殊不知,茶的语,却远非耳朵所能听懂的。 如今的我,对于喝茶,不止是喜欢,更或者说,所谓酗茶,不见得过分。田维说,风起的午后,整个校园都在做着飞行的梦。而我,泡一杯茶,带上,跑到图书馆看书,翻开一页纸,好似驰骋一片海。一杯香茗,一本素书,就是静好的一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