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方老式的土囱里冒出的不仅是烟火,更有生活或浓或淡,五味俱全近视眼的祖母,一生倚在灶台边柴草被她烧出焰苗,烧出火热的温度更烧出和炉灰一样弥漫的记忆那把高粱苗扎成的刷子兀自斜挂在老屋的墙壁上就是它,祖母在人生舞台上的道具把贫穷的岁月打理得月白风清荒芜的院子里早没了人烟风口圪廊,遮雨的油布被岁月氧化洋钉上的洗锅刷子,沉默无声无数个粗茶淡饭的日子里,我自卑又贪玩星星,吃饭了——祖母那声拖着长长后缀的叫声像一道永不散去的袅袅炊烟如今依然回荡在我的童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