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犹如一次导演的精心安排,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我们悄然相遇了在一起,一面之缘,我们零散的几句对话,像是在为第二次的见面埋下了惊喜。 2013年7月,一轮新一次的竞争拉开序幕,我们第一次要正式的去面对,生活中那些我们还未触及的事情,怀揣着焦虑和不安的心情,我们飘荡在昆明的各个求职地点,网上看,招聘会上找,别人都是一年、两年的实干经验,我们则是一批刚孵化的雏鸟,还未正真的跨出母亲的翅膀。 还未正式找到工作之前,我混住在老家一个大哥上班这里,每天除了找工作,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哥的上班处渡过,白天陪着大哥上上班,晚上则是上网投投简历,找找有什么是自己能干的,那段日子清闲中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哥上班每天都会问我工作找的如何,进展怎么样,不时的他也会推荐几个地方让我去看看,恩惠就是这么在那段寄宿的时光中烙印在了我心中,为期长达半年的寄宿,是我第一次如次长久打扰别人,形势所迫,我也只有狠心厚着脸皮在哪里住下, 大哥是个做售后的,本科生,戴着厚厚的眼睛,很文气的一个小伙子,寄宿的日子中,我就是一个丧失劳动力的废人,每天除了游荡以外,找不到自己栖身之地。日子住得久了,我也总是心怀愧疚的面对着大哥,有事没事我都会帮他打打下手,如此才能减少我心中那不安的情愫。 网上简历,投了无数家,市场上逛了无数遍,幸运之神似乎并不眷恋我的努力,一直将我搁置在一旁,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福音像是春天盛开的花朵 “你好,你是殷康江同学吗?” “嗯,是的,请问你是”她说他是某某监理单位的,看到我的简历,如果愿意可以后天到他们单位面试一下,她会把地址用短信发给我,我赶紧连声道谢,表明到时候肯定准时到场。顺带问了姓之后,她挂断了电话,大哥问我哪家公司的通知,我说是一家监理公司的通知,告诉我后天去面试一下 “那打整干净一点,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那是肯定的了,这个还需要你说嘛” “填好简历一张,相片贴一张精神点的”大哥像个婆婆妈妈的女人,重复的告诉着我要注意什么什么,我在一旁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不止。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点开一看“科医路,兴盛园1栋,0204,可口可乐公司斜对面,下午两点到五点”我低声的念了一遍。 “大哥,科医路,兴盛园怎么去啊” “等我帮你查一下”大哥熟练的打开地图,在里面输入着我提供的信息,“你可以坐55路到高新开发区下车,再走一段就到了。” “我看看,我看看,怎么走啊“我凑近一看,看到了没,到这里下在从走到昌源中路上,再走到科医路就到了,大哥手指这地图对我提示着。大哥左指右拐绕的我迷糊, “卧槽,找不到啊“ “那么大的人了,不会问啊,下站问着么就到了”大哥佯怒道 “是了,是了,我到时候问着去” “那我几点去啊?”我虚心的问道 “早上吃过饭,到个两点多去,别去太早也别去太晚”大哥和我分享着他的经验 “嗯,知道了” 中间过渡的一天,我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总是担心着去了要怎么办,说话要注意些什么。似乎我考虑的太多了些。 “哥,那我先走了啊” “嗯” 出了大哥上班的地方,我站在电梯口等待着,当一个向下的箭头和19的数字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缓缓踏进了电梯,电梯向下的滑落让我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里,更是提了起来。走过走了无数遍的街道,我朝着人生的第一次机会进发了。 我要找的兴盛园,以我起始的高新开发区站来讲,像是一个正方形,我和它的位置恰好是两对面,而且我们都在两个面上的正中间,所以不论我朝那里绕都得拐两个弯,走相同的距离,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沿路的风景了。 下了车,我热情的询问着我看着靠谱的人,一路朝着大哥提示的昌源中路走去,走走问问,我总怀疑自己走错了,直到我看到昌源中路的路标我才放下了心,向左还是向右呢?问吧! “你好请问一下,科医路怎么走”我拦住过往的一个行人 他手一指“你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到了“ “嗯,谢谢啊“ 探索总是辛苦的,回忆却总是幸福的,这就是我一路问道兴盛园时的感觉,我站在可口可乐公司的正对面,看着即将面临着决定成败的目的地,门口站在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大哥,那严肃的神情像是在透漏这一个信息,陌生人不得入内。 “大哥,请问一下,兴盛园1栋怎么走啊“我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简历。 “你从这进去,靠右手边,最后面那一栋就是了“我点头谢了谢他,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我到了一单元的门口下,却开始犹豫了起来,犹豫似乎有时候也会造成一些意外,一些意料之外的意外。 两个女学生,手里拿着和我一样大小,不一样内容的纸出现在我的眼中,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们也是来面试的啊“,“嗯是啊”一个女生柔和的回到道,站在门镜系统前,她们其中一个输入了房号,提醒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一个女性的声音透过对话器沙哑的传到我们的耳中 “你们找谁” “我们是接到通知来面试的”刚才输房号的那个女答道 “哦哦哦,你们是来面试的啊”在杂音的女性明白声中她打开了门。 我们三人一起向着工作的号召走了上去,门是敞开着的,我们礼貌的在门上敲了敲,正对面的办公室里快速的走出来一个做文职的女人 “进来进来,你们是来面试的吧,都带着简历的吧?”我一听就认出他就是刚才开门让我们进来的那个人 “带着、带着“我们异口同声的回到着,”有复印件的给我一份复印件,没复印件的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一下“再次的问道 我们的回到依旧一样,都是一些惊叹和没有,我们各自递过身份证, “那你们先去里面填一张表“她带着我们走到正门旁边的一间办公的地方,然后每人给了我们一张表,内容不外乎是一些个人信息的调查,可我们都填的很小心,很紧张,我填到一半有一处有些模糊,不明白要怎么填,于是看了一眼旁边相遇的那个女生填的表 姓名:王忆馨 户籍:云南曲靖XXXXXXX 高中:师宗县第一中学 大学:经济管理职业学院 还有很多其他关于个人身体健康和联系方式的填写,可我只关注了上面的几项,因为它让我感觉熟悉和亲切,我一看,老乡啊还是同窗,这时我才感觉到四周紧张的气氛似乎才有所缓解, “你也在经管校读啊?“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 “我高中有个同学也在经管校读啊,难说你认识呢?“我带着期望的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啊?“ “郭家林,你认识吗?“ “哦,郭家林啊,我高中同学“ “你也是208班的“我再一次有些激动的问道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像是再问我,也像是在问自己,208班没有这个人啊,我赶紧热情的解释了一切, “我和家林原来都是192班的,后来留级就分开了“ “那你是在那个班啊“ “我啊,留级是在202班读的“ “哦、哦“ 简单的对话,我意外的找到一个同学校的老乡,他乡遇故知,心中想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啊, “给个号码吗”我主动的要了她的一个号码,她也礼貌的记下我的号码,我们的第一面就在这面试的安排下给彼此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记忆 填完表后,就是例行检查一样的一些程序,我紧张的像只兔子,女士优先,她们先被逮了出去,我们还有一点准备的时间,我努力的调整呼吸,放松心情。 可那半吊子的给排水知识,让我对成功的希望担忧不已,她们的询问很快,我们就在填表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待着,看到王忆馨进来我赶紧问道: “他们都问些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专业的知识” “那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啊?” “什么都不懂啊,随便乱答啦”她平淡的回答道 “没事、没事,你们女生来面试的少,肯定能通过了”我心里打着鼓,嘴上却安慰着别人. “殷康江,是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手中的简历问道. 我向前一步,有些拘束的站着,一米七五的个子似乎把我抬的太高了,就在我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对面坐着喝茶的三个中年人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给排水专业的啊” “嗯” “那个学校的” “云南城市建设职业学院”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问道:“在那里?” “在嵩明杨林职教园区“我在回答他着两个问题的时候,我对学校的名字感到深深的厌恶,什么垃圾学校,我主观的评价了学校在我心中印象,我那时不懂什么叫感恩,我也没正真的明白它给我带来的机会和财富,总是悔恨的想着自己,怎么不努力考个本科之类的,错误的想法和偏激的态度,一直延续到今日,我方能放下心中的成见,在那不卑不亢的话语中说道:“我是云南城市职业建设学院10级给排水专业的” 相逢即是缘,能呆三年,那也是我的福分,不学会感恩,我也永远只是在自我的谴责和辱骂中黑暗的活着。 “对监理这块给有什么认识” 我茫然的、努力的思索着,哪怕有关一点关于监理的记忆,我摇了摇头,看着他们轻松愉快的谈笑和那专业的问道,我分明感觉到着那里是一场面试,更像是他们喝茶时的一场谈话罢了。 “当过监理没”轻松问话更让感到了慌张。 “没有,我们才出来实习呢” “别紧张,别紧张,坐下来说、坐下来说”那上下摆动手掌,示意我放轻松一点,和蔼的问候也消除了我的一点忧虑,坐下的一瞬间,我脑海中划过一个可笑的想法,要坐正,坐直,双手搭在膝盖处,不能乱动,而且我也按这可笑的想法做了,那里面滋味…… “你觉得监理是做什么的” 我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管理工地上的安全和监督的“我小心翼翼的打着擦边球,企图在狐狸的眼中蒙混过关 “监理是甲方还是乙方” 甲方?乙方?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哪为什么老师讲课的时候我不好好听呢,我追悔莫及的猜了一个。 “乙方” “是甲方,是建设方制定的一个管理机构,我们代替假设方管理工程” 渣渣的学习让我在这简单的问题中丢尽了脸面,我点头连连称是。 “你给排水专业的,那水这方面你懂吗?” 那时,我在心里问候了他一遍,也问候了自己一遍 额、、额、、懂呢,我结巴的装着羊。 “那DN指的是什么?” 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公称直径” “嗯”他点了点头“外径还是内径呢” 我再一次的跪了,我当时在心里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叫你懒,叫你玩游戏。 “内径吧“像是我问他,而不是他问的答道,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暗自感叹“还是蒙对了啊” 你问我答的面试,像是一场生死搏斗,我游走在”生死边缘”,额头细密的汗珠,透露着我内心的忐忑和不安,结巴的回答,充分的像他展示了什么叫做渣。 坐中间的一个中气十足的监理看到我红着脸,局促的样子说道: ”电气这块你懂不懂”我如蒙大赦,赶紧摇了摇头,然后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着他旁边的那个总监说的。 “这个可以要啊,到时候在买几本电气的规范看看,水电结合,用的成啊。” 这话像是一副定心剂,将我快要从喉咙跳出的心脏给拉了回去,我满是感激的看着他,我觉得我眼神里透露的感激他能明白, 面试我的那个人也点点头,“好了好了,这个可以留下” 替我解围的那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又说道:”下去买两本水和电气的规范看看,工地上用得到”那一副关心晚辈和教育的口让我眼中有些湿润,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两本两三厘米厚,一本小楷本那本大的规范,他说:”这个一本是给排水方面的,一本是电气方面的,以后可以买回来多看看,这两本书正是你们现在用得到的啊” “我可以把书名记下来吗”我暗喜的问道,记下后他们又给了我一个万工的号码,说如果想干这行,就打电话给万工,他会给我安排,我又是连道谢。 一次短暂的面试就在这有些戏剧的成功中结束了,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小心的想着,这年头骗人的皮包公司多了,我的身份证可得要回来,我刚刚起身,那个做文职的女人说道:”你们面试完的口语先走了,到时候等通知” 我友善的问道:”那个,身份证…” “哦,是呀你的身份证,”我还没说完,她就在一声惊呼中,转会背后的大型打印、复印一体机上将我的身份证取了回来。 “一时忙忘记了”歉意的眼神中带着微笑 “没事、没事”我接过身份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那好似“狼牙虎口”的房间。紧张过后的放松,我似乎忘记了和王忆馨道个别,但是沉浸在那录取的喜悦中,我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了,出了兴盛园,心情异常高兴,没了时间的限制,我也就没原路返回,而是顺着来的方向,一直往下走,路过一个工地时,我好奇的看这里面的忙忙碌碌,以后我就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过了工地很快就到了三岔路口,拐了一个弯,我又路过了一个制药厂的门口,我脸上洋溢着自己都不明白的高兴,这开心似乎影响了我的判断,路上看到的每个人我都会从内心感觉熟悉和那若有若无的善意,一条街都是制药厂的地盘,我就一个人那么走在归途中,途中我也仔细看了看路标,再往前就是科锦路了,这次我没有在怀疑自己,没多久我看到了熟悉的站台熟悉的路。 熟悉的返程没有了来时的惶恐不安,心里却是多了一丝道不明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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