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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蓁 中国美术史上的“隐者”

[db:作者]  1970-01-01 08:00:00  互联网教育报

牡丹图

  张蓁 生于清光绪六年,七岁入私塾,不喜吟诵“四书五经”,但对绘画发生浓厚兴趣。十五六岁时开始作画,后游北京,得清宫廷画家指点,中年后专事绘画。1919年受聘为私立金沙孙氏小学美术教员,1924年左右,他的作品参加法国巴黎画赛,获一等奖,得金牌一枚。1932年5月,因病卒于金沙,享年53岁。

  张蓁善于画翎毛花卉,尤其擅长画菊。所画菊花,茎叶花瓣,品种不乱,设色得体,神韵逼真,被中国近代实业家张謇赞为“深谙治花之术,尤精绘事”。

  ■张志君 吕叔湘

  张蓁,宇圣麟,号馨谷,江苏省南通市金沙镇人,为清末民初造诣颇深的书画家。张蓁虽然在当时得到不少赞誉,但在中国美术史上却没有留下应有的痕迹。

  那么,张蓁先生的画作是否有其独到之处?张蓁在中国美术史是否应有一席之地呢?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为此,笔者专门采访了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李燕和中国美协《美术》杂志主编尚辉教授。

  笔者:张蓁先生书画作品有什么特点?

  李燕:张蓁先生的画作很娴雅、恬淡,以没骨画风为主,穿插着一些小写意的画法,这个题材过去讲叫花卉翎毛,此外还有部分作品画的是案头清供,是与西画所说的静物类似的一种绘画题材。画作让人感觉到非常雅静,能让人感受到画家是在心灵沉毅中创作出来的。身处当下这个浮躁的时代,看过张蓁先生的画作,观赏者的心似乎马上就能安静下来。

  尚辉:张蓁先生所画的花卉作品,题材以松、竹、梅、兰、菊为主,他尤其善于画菊花。通常菊花有两种画路,一种是没骨画法,第二种就是兼工带写。张蓁先生画菊花很善于用白粉,这应该是他的独创,也是他的绘画特点。他画的菊花,有没骨一类,也有兼工带写。兼工带写属于小写意,用勾线的方式略施粉彩,但同时他画的菊花勾花点叶,小写意中也有重彩一类。菊花瓣的正面和背面颜色各有不同,比如说深红色、浅绛色或者说最多见的鹅黄色。在勾花点叶这样一类菊花绘画中,他喜欢从粉彩到重彩。在我看来,这也是他的一大特点。

  就绘画整体风格而言,其作品是文人画。画面非常干净,构图也非常简约,总体给人的印象是非常淡雅,也非常飘逸。

  笔者:张蓁先生书画作品受到哪些流派的影响?

  李燕:从中国绘画史上来看,张蓁先生继承的是中国传统绘画没骨画的一个画风,可以说是没骨家小写意。

  尚辉:张蓁先生早年入过私塾,他受谁的影响、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接触到这些文人画,今天看来几乎不可考。但是通过他的画作,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受海派绘画、清初期和中期一些大师名家影响的迹象。张蓁先生是南通人,我们可以看到,在民国初年,或者说是在19世纪末和民国初年那段时期,有很多的画家虽然身在南通,但是他们可能受到了海派乃至京派的影响,这样一种文化现象依然存在。

  从张蓁先生留下来的作品来看,我觉得他受到了上海的张子祥、王秋言花鸟画的影响。他的画比较像张子祥的,画面比较干净,具有很浓郁的文人画特征。此外,在张蓁的作品中解读到更多的可能是,受到清中期的恽南田没骨花卉的影响。同时他也受到“扬州八怪”等人的影响,因为“八怪”中的李方膺也是出自南通的一位画家,另外还可以解读到像“八怪”中金农的梅花画法的影响。

  张蓁还广泛涉猎人物和山水。看了他的作品以后,我个人觉得他的人物画可能更多地受任伯年的影响,勾线的方法非常严谨,也非常生动,这个是很典型的海派人物画的画法。他的山水画仿佛是从石涛那里变化过来的,但是比石涛的更加安静和飘逸。

  笔者:为什么张蓁先生在中国美术史上没有留下应有的痕迹?

  李燕:过去有句俗话讲:“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运河流域产生过不少文化名人,南通这个地方也不例外,但由于宣传不够,特别是在北方的宣传还不够,他们很难引起足够的重视。此外,张蓁先生去世于1932年,当时正是国难当头,大家也就很难注意到绘画领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对他宣传不够的社会和历史原因。

  尚辉:清末民初是中国绘画史上西画东渐的时代,比如说徐悲鸿、刘海粟等人在20世纪10年代到国外去留学。这些事件成为我们中国美术史的着眼点,更多的研究集中在西画东渐这条主脉络上,或者说那个时代美术文化的主流上。但是中国传统文化自身还会按照自己的文化脉络、自己的文化逻辑继续向前展延。从张蓁留下来的片言只语的记录中,特别是大部分的书画创作中,我们还是可以感受到、触摸到那个年代书画家的创作水准,关注到现代美术史没有记录到的传统文化脉络的延续者,或者说是薪火传人。

  此外,张蓁先生的画风非常恬淡。能够画出这种很恬淡的画风,其人肯定非常平和,人生没有大起大落。如果有大起大落,美术史上肯定留下他的名字。

  笔者:张蓁先生是否值得被中国美术史记住?

  李燕:张蓁先生的画直接继承了传统的没骨画风范,很可惜这种画法到了近代之后很少有人去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不要继承没骨画传统呢?我觉得很有必要,可惜现在知道这种画法的人、学习这种画法的人太少了。这时候,重新欣赏、重新认识、重新定位张蓁先生的绘画,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总而言之,我觉得在中国美术史上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尚辉:我觉得张蓁的重要价值之一就是让我们看到了海派辐射到南通以后,他和海派绘画之间的一种渊源,也看到了在西学东渐过程中,传统绘画如何按照中国文化、按照中国绘画自身的逻辑向前延展的这样一条脉络。当然,我们更多看到的就是,在南通那样一个不算偏僻但是交通也不够发达的地方,他所受到的中西绘画的影响,尤其是他用粉彩去画菊花,这应该是他在美术史上的发展和创造。这就是那一代画家所共同面临的文化语境,他不得不在中西之间进行一些调和、汲取。所以,我觉得张蓁值得美术史记住,这将是后人研究海派文化、江海文化时,值得关注的重要研究个案和对象。

  张蓁虽然没在当时地位很高的画院从事过绘画创作,也没在民国时期的西式美术学院里工作过,但是在南通孙氏小学里从事美术教育,这本身就说明一种很重要的现象,就是当时的美术教育已经进入大众教育阶段,脱离了传统的师徒相传的私塾模式,变成一种公众教育、平民教育。这一点恰恰证明了张蓁处在中西文化的交汇点上。像张謇所创办的博物苑以及金沙孙氏小学,在某种意义上开了中国现代文化教育的先河。在中西文化和中西美术交汇的时间节点,正因在这样一个新式学校体制中进行的美术教育,才愈加凸显这位被我们忽视、忽略的书画家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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