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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心女子 ——读丁立梅的书有感 □ 胡 杰

[db:作者]  1970-01-01 08:00:00  互联网

  假日里的空气松软恬适,于屋内,蜷卧在沙发里,闲读一本小书,亦如啜饮一杯淡茶。这种享受,纯属心灵上的,与肉体无关。

  读丁立梅的文字已有些日子了,都是在零零星星的时间里,断断续续地进行的。繁忙的生活间隙里,她的书,我常常随手翻几页,也常常随手放下。书与我,颇具江湖大侠间聚散随心随愿的洒脱派头。全然不像某些作家的书,尖刻,锐利,蛮横到让你已然捧起,便不得随便放手的地步,总给你留一丝文不尽而饭不香、夜不寐的油腻之感,纠缠之态,逼你非得放下手中的生计活路,而痛快淋漓至杯中见底,书中见跋不可,颇有林冲上山的逼仄况味。这样的书,虽是一口气读完,但之后,总会让人无端地生出一丝近似于虚脱的疲惫,如暴饮酣食一顿高蛋白大餐,营养是有了,瘾也过了,但之后胃不适、口不爽的负累尴尬,也只能独自一人好生留着,是不好示人的。

  而丁立梅的文字,尽是些村郭尘烟,小桥流水,古树昏鸦般质朴自然的低处景色,亦如寻常人家一菜一汤里的葱花味精,不昂贵,不惊艳,不繁冗,但却能调出生活的真味来。也似美术绘画中的工笔白描,或写意淡彩,运笔轻,落墨素,意气平而缓,不依红仗绿,不涂脂抹粉,不大紫大黄地渲染,却显尽了生活的原汁原味原生态。在她的笔下有:干家政的大姨,理发店的小伙,守鞋摊的老人,做花糕的大爷,卖杂粮的女人,捡沙子的孩童。再者,天上的一片云,地上的一棵草,枝上的一片叶,农家院墙上的扁豆,田埂荒坡里的野菊等。题材多而凡,物象平而淡,弯腰即得一大箩筐,都是离生活最近的景,抬手便能打捞到的温暖,举步就能抵达的距离。在“近处无风景”的大多数人眼里,这些尽是关乎一花一草,一瓢一羹,一翁一妇的低尘碎屑似的小玩意儿、零部件,是不值得人深思熟虑,笔渲墨染的。

  而丁立梅不这样认为,用她的话说:“这凡尘有什么可留恋的,原来,都是些小欢喜啊。他们在我的生命里唱着歌,跳着舞。活着,也就成了一件特别让人不舍的事情。”她将生活中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事事物物,掰开,揉碎,榨出汁,而后附着于笔端,流淌于纸上,呈现给读者。苦的,成良药,治病救人。甜的,成补品,养心润肺。总之,无论是酸甜苦辣,只要是生活的馈赠,一经她的目,一入她的心,便都成一种情感,一种欢喜。

  其实我们就生活在她的文字里,亦或说,我们天天在演绎她文字里的故事,只是我们关闭了发现欢喜的眼睛,废弃了孕育情感的心灵,如盲眼的蜘蛛,只顾低头匆忙地一圈圈拉网,网住了别人,也网住了自己。

  我曾不可抑止地对她做过矫情的猜想:这样的女子,心房里一定是住着禅的,不然,人间事事,自然物物,怎会经她心目的盈盈一握,便能惹人堪怜至此,并幻化出如此纯净不染尘,善良不含怨的平和姿态来。喜欢读她的书,主要是喜欢看她用平和的文字,串起汪洋生活里的凡俗琐碎,而后再如河蚌吞沙养珠般,穿出一串串的生活欢喜,一个个的人生真谛来的。

  (作者单位系山东省淄博市张店区人民东路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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