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烨
中国内地唯一的全华语音乐节目“音乐风云榜”年度盛典即将在4月份开幕。作为凭借新专辑《生来彷徨》入围本年度“最佳男歌手”、“最佳作词”、“最佳作曲”等七个奖项提名的歌手，汪峰在内地摇滚男歌手中，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这主要体现在他对音乐的理解和处理上。从他早期的专辑《鲍家街43号》、《风暴来临》到近年的《生无所求》、《生无彷徨》专辑，都可以窥见汪峰对信仰的坚守和对生命归宿的叩问，以及对城市生活人类的人文关怀。
汪峰生活在北京大都市，他的视觉首先关注到都市中奋斗、挣扎、彷徨、努力的种种人群。比如在《像个孩子》歌曲中——“当我站在大桥上面/静静凝视高速公路/没有人能知道我有多想哭/那些纵横交错的路/就像这生命虚无方向/抱紧我抱紧我/直到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真的需要你来爱护我/像个孩子……”在放纵不羁的摇滚外衣下，在城市交错的高速公路下，每个人初次踏入大城市，都充满无助和紧张感，不知道方向在哪边。汪峰在歌曲旋律中，首先用低沉的独白式主歌部分唱出了人心的犹豫不安。而到这首歌的副歌高潮部分，则唱出了强弱对比的高音部分，唱出了年轻人期待温暖的拥抱和慰藉——“当我站在大桥下面/默默注视这个城市/没有人能知道我有多孤独/那些沉默伫立的楼/就像我一样寂寞无助/抱紧我抱紧我/直到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真的需要你来理解我/像个孩子一样。”是的，无论面对何种进入城市的群体，特别是年轻人，我们这个社会应该更多一点关爱、包容和接纳。
大家耳熟能详的《怒放的生命》一曲中，汪峰充分诠释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不放弃、不妥协，积极抗争，争取怒放的春天。——“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在这首歌曲的处理中，汪峰在处理歌词和曲中，都采取了简洁明快的手段，给人以直入肺腑的力量穿透和冲击。在歌词中，就是简单的一段，分段分节、反复重复出现，突出了歌曲表达的主旨——不怕失败，不断进取。而在曲中，则是快节奏快鼓点的处理，很直白的韵律，直接进入现代人的审美乐感。
汪峰的另一首《春天里》，充满对城市打工群体的悲悯和关注。歌词叙事色彩浓重，描写细节动人。——“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在这讲究公平、公正的时代里，在这“阳光明媚”的社会中，每天都有多少人的眼泪在流淌，在用自己双手建设起来的美丽的城市中，寻觅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汪峰用他沧桑嘶哑的声音，流露着岁月无奈的痕迹，发自内心的倾诉里，散发出乐观向上的精神。这分明是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后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生存体验；这分明是太多无助的弱势群体最具代表性的灵魂诉说。
诗人有诗人的风格，作为摇滚歌手代表性人物的汪峰，自然有他的风格。有别于同是摇滚歌手代表的郑钧歌曲表达中的“私设意象”与许巍的“自然意象”，汪峰的视野则投向“城市命运生存体”。这在汪峰多数音乐专辑中可以看到。在城市穿行中，汪峰表述的不是一般摇滚歌手的颓废和反叛，而是以城市的人和事物相互为背景，关注个体与生命的关联，着重歌词的情感抒发、力度和强度，让人听后有一种温暖向上的感觉和积极进取的力量。与同时期摇滚歌手相比，汪峰的歌曲表达，以更浓郁的人文关怀重塑了摇滚歌词的气质和内涵。
（作者系重庆市北碚报社副刊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