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倔脾气的马》这部小说，律动着生命的自由意志，也为成长中的少年指引了心灵的方向。
■孟祥鹭
只有用心感悟过生活的人，才会知晓成长的意义，才能明白生命的真谛，才能理解情感的可贵。如果有一天，一个孩子开始独立、认真、执着地做一件事，那么我们必须承认，他已经在悄悄地成长。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常新港的小说《一匹倔脾气的马》，通过描写少年张天硕与一匹草原马之间不可名状的感情，将一幅少年的心灵成长诗篇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在意味深长的讲述里，勾勒了一幅人与动物心灵相通的完美图画。
多年来，常新港对我国当代儿童文学的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典范作用。曹文轩曾言：“常新港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作家，是那种可以被我称为‘真正作家’的作家，可以说是成长小说的‘天王’。他的作品触探到的，是人性的最底部、成长的最深处，是真正能塑造少年儿童性格、给他们的精神打底子的好书。”
最能代表常新港文学创作成就的无疑是他的少年成长小说。从《独船》、《青春的荒草地》、《女生苏丹》到《我们属龙》，作家常新港在创作中始终不渝地追求着完美的文学品质。用极具质感和力量的文字，去揭示生命与爱的真谛，触探少年儿童成长的核心问题。在轻飘、肤浅、绵软、嬉闹的儿童文学作品泛滥的当下，孩子们阅读常新港的作品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找到成长的力量，理解成长的意义。
常新港的小说传达的是儿童心底的言说，暗藏的是无限的正能量。同时作者深受中国文化、东北文化的浸润，作品也体现着典型黑土地式的艺术精神。如著名作家迟子建所言：“一颗沧桑的心，造就了常新港独一无二的儿童文学世界，深邃辽阔、寂静华美。”常新港的小说注重整体的艺术效果，追求纯朴而直率、和谐而自然的艺术境界。力争在看似直白的叙述中，迸发生命的节奏，投射勃勃的生机。
《一匹倔脾气的马》正是这样一部脱俗而又韵味十足的作品。故事讲述了少年与马之间一段不平凡的友谊。一位少年因为马的出现而注意到了生活中的许多细节，经历了心理上的许多挣扎，在磕磕碰碰的交往中，少年逐渐领悟，学会了担当。
小说从一开始就明确地出现了两个世界：孩子的世界与成人的世界。而这匹倔强的草原马，作为独立的成员出现在两个世界的人的心中。对于成人，它是一只纯粹的动物。它存在的意义在于经济价值。而对于孩子，它更多的意义则是陪伴。
作者在小说中成功塑造了家长、教师、同学，以及马四类形象。作者对教师和家长的刻画有着鲜明的儿童本位色彩。对于少年来说，他们的角色是鲜明的对立于自己的。作者着力塑造的是真正儿童眼中的“大人”，并试图在故事冲突中充分展现儿童的叛逆与抗争，继而揭示出少年儿童在成长中孤独的心理体验。
当“我”与同学发生了争吵，迟老师的一句“我早该知道你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的批评，是对少年心里重重的一击。成人世界的准则是孩子不能也不愿理解的“天书”。少年压抑着心中的不解，无力去辩解和改变。少年在成人的世界里不断地受到漠视和误解。于是当少年在意外之中发现自己有着知悉马语的过人本领并且在马的世界里得到了认可和陪伴时，他无比珍惜这“被需要”的欣慰。
尽管马的倔脾气时常让少年又爱又恨，但它的直率和坦白也教会了少年如何做一个心胸开阔、善良勇敢的孩子，它教会了少年认识自己，理解人性，并且开始渐渐学会思考和审视生活。
少年与马的友谊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与日俱增。当少年看出马眺望江边时眼神里藏着猜不出的秘密，少年以孩子独有的单纯和善良，执意放走了马。在松开缰绳的那一刻，少年尽管满怀不舍，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怀……
故事的结尾，在时隔一年后，少年怀着满心期许，来到野马滩草原，有一匹马，离开驰骋而过的马群，停步扬蹄，高声嘶鸣。那一刻，少年清楚地看到了那枚他曾亲手拴在马鬃上的精致的指南针……是的，马认出了少年，而此时的少年也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流下泪来。
这是一段不平凡的友谊，一场静默的相遇，一个唯美的收场。少年与马之间难以名状的感情让我们深切领悟了动物与人相处的意义。
梦想、孤独、情感和渴望，总会激发少年心灵的萌动，也会带来成长道路上的迷雾重重。《一匹倔脾气的马》这部小说，律动着生命的自由意志，也为成长中的少年指引了心灵的方向。
《一匹倔脾气的马》常新港 著 春风文艺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