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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有尽处 唯有师恩无穷期

[db:作者]  2014-09-26 00:00:00  互联网教育报

那一双双黝黑的手

   ■毕增富

    每到核桃成熟季节,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我们的小学老师毕国才,以及老师带着我们收核桃、剥核桃皮而被染得黝黑的一双双小手。

    为了不让一个山里娃因贫困而失学,毕老师认为必须进行勤工俭学。他和村社多次商量,提出把荒山划给学校作为勤工俭学的基地。于是,用劳动课和课余时间,毕老师带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开垦荒山,栽种核桃、华山松、云南松,开展勤工俭学。就在我上二年级的那年秋天,学校的核桃树终于挂满了核桃。

    毕老师欣喜地说:“核桃今年挂果了,我们要去收核桃啦!”接着又问我们:“但剥核桃皮会染黑你们的小手,你们怕吗?”因为我们从心底里就清楚有了核桃,卖了核桃,我们就有书读了,就再也不用为交不起学杂费而发愁了,所以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不怕!”

    放学后,毕老师抬上长杆,我们背上小箩筐,排起了整齐的队伍,唱起山歌出发了。来到核桃林后,毕老师就爬上树,用长杆把核桃打下来。核桃纷纷落地,同学们就像一群觅食的小鸡在下面拾捡核桃。收完核桃,大家高高兴兴回到学校,把核桃放在草堆里,过上几天后,等核桃皮开裂,我们又在毕老师的指导下,开始剥核桃。当一个个剥了绿皮的核桃呈现在我们眼前时,所有人的脸上都绽放出笑容,但一双双小手则被染得黝黑。望着一双双黝黑的手,毕老师开心地笑了,我们也开心地笑了……

    开展勤工俭学的成功,让毕老师信心大增,他又积极探寻更快捷创收的新路子,为学校创办了粮食加工厂,山区群众和学校都受益,乡亲们在家门口就可以碾米、磨面、粉碎饲料,从繁琐的劳动中解放了出来。于是,我们的彝山学校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就实现了免费教育,山娃因贫困而失学的历史彻底结束了,彝家孩子一批又一批走进高校,不少人长大后成为机关公务员或其他专业技术人才,成为彝山脱贫致富的重要支撑力量。

    毕老师从教一生,不但教书育人、扎根贫困山区,而且竭尽全力带领干部群众改变彝寨贫穷落后面貌,使彝家山寨实现通电、通公路、通电话、通有线电视、通自来水、通互联网。他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成绩,他的先进事迹轰动了十里八乡,吸引了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等主流媒体竞相报道,省、州有关部门还为毕老师录制了专题片,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连外国的客人都曾多次到我们彝寨小学参观考察。

    金秋时节,山寨里的核桃又可以收获了。此时,又让我想起了儿时收核桃、而因剥核桃皮而被染得黝黑的一双双小手。每每想到一双双黝黑的手,也就想起毕老师,毕老师的精神就一直巍然屹立在我的心中,一直激励着我认真做人、努力从教。(作者系云南省大理州巍山县庙街镇营盘小学教师)

怀念困难时期的老师

    ■范翠艳

    上世纪60年代初,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那时候,我在山西长治市城北郊的八一路小学上学,我所在的三年级语文老师和班主任是李盛成。当时,她真是又当老师又当娘,不仅要教我们念书,而且想方设法呵护我们。

    现在的孩子一下课,就到小卖铺买各种零食吃,可那时食物短缺,人们忍饥挨饿。一下课,同学们就跑到学校附近的菜地里去捡拾白菜根、茄子和辣椒的嫩叶和嫩茎生吃。现在,学校讲安全和那时学校讲的安全内容截然不同。每周,老师都要给我们讲安全,主要讲哪些有毒的野菜不能吃,老师每天还不厌其烦地仔细检查我们的书包和口袋,看里面是否有含毒素的食物。

    当时,我家离学校有十里路,全靠两条腿步行上下学。每天早上5点钟,我就起身去学校上早自习,晚上八九点上完晚自习才回家。每天午餐只带一些炒面,用白开水泡着吃。放学路上,常常饿得头晕眼花。

    学校有一个菜地,有一次,我偷了一个大萝卜,迎面碰上李老师。李老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也是她的宿舍里,让我把萝卜放到桌子上,然后拿出一个金灿灿的窝头递给我,还分给我一碗菜汤。那菜汤多数是野菜,但飘着几根面片,非常诱人,我狼吞虎咽吃了窝头,喝了面汤。

    吃完后,我等着老师批评我,可李老师却对我说:“人再困难,也不能做有损于集体,有损于他人的事情。”这句话,让我牢牢记了一辈子。

    由于营养不良,吃野菜过多,很多同学都有不同程度的浮肿,李老师看在眼里很心疼,就像爹娘一样关心爱护学生,因此学生和李老师就跟母子一般亲。很多同学每到升入高一年级或转学,甚至辍学,都要到李老师那里哭别一番。这种动人的师生情谊使我终生难忘。

    李老师总是想办法帮助同学们,因为学校地处农村,所以每年夏秋两季同学们都要放假参加农业劳动。当农民收获地里的庄稼后,学校要组织师生去捡拾地里遗漏的粮食交给生产队,这就叫“拾夏”和“拾秋”。学校捡拾完地里的庄稼之后,生产队才允许本队或者本村的社员捡拾地里遗漏的庄稼。李老师找到附近的生产队,经过协商,他们同意我们学校的学生和他们的社员同等待遇,可以参加他们的“拾夏”和“拾秋”。我记得有一年“拾秋”,我们挖白薯。李老师知道我们家兄弟姊妹有五六个。她把自己挖到的白薯全都给了我,我妈妈从那时起常常提起她这个“恩人”。

    李老师的言传身教也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人再困难,也不能只想着自己,而要设法帮助他人。

    那时候,我做过一件令我终生铭记的好事。有一次,我到一家小吃店吃饭,在座位下面捡到一个破布包,里面包裹着30元钱。当时,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啊!但我经受住了考验,抵御住了诱惑,我把钱包交给了饭店的阿姨,后来失主给我们学校写了感谢信。

    我人生之初良好人格和品德的养成,正是来自长治市八一路小学李盛成老师对我的教诲。作为一名教师,我也竭尽全力在教育生涯中,把李盛成老师高贵的品质情操传授给学生,代代相传,发扬光大。(作者系山西省侯马市退休教师)

迟到的来信

    ■谢新

    初三那年,我在学生画展上认识了廖老师。当时他看我参观时十分专注,就热情地邀请我做他的美术组预备组员,我答应他了。廖老师早年毕业于一所著名的美术专科学校。他的同窗中不乏国内顶尖的美术人才,可廖老师却甘当一名默默无闻的中学教师,在功成名就的同行面前谈笑风生,毫无落寞之态。

    后来我成为廖老师美术活动组正式组员。周六下午和星期日一整天是美术组的活动时间。美术组的楼上是学校乐队的排练场地,活动时间完全一样。这一上一下,一静一动的两个艺术小组,仿佛一对孪生姐妹依相互存、比肩绽放着。

    清晨7点,廖老师就早早地来到美术室码放桌椅、布置现场了。等大家陆续来齐时,教室里早已经窗明几净。阳光透过大玻璃窗射了进来,照耀着威严、俊朗的石膏像大卫。画室里静得出奇,似乎只能听到中华铅笔在素描纸上的摩擦声。廖老师来回巡视着,这里不仅有校美术组成员,还有社会上的绘画爱好者,甚至有两位是已经从事美术工作的成年人。廖老师对所有求学者来者不拒,倾囊相助。这里总是人流不断、熙熙攘攘。

    我常常感到廖老师悄然无声地站在我的身后,他仔细推敲着我的每一个失误和闪光点,然后替我一一总结出来。每逢我进步了,他就会露出欣慰的笑容,用他那浓重的重庆口音拉着长音道:“还是——可以的。”这是廖老师的一句经典口头语,是对一个学生的最高褒奖。

    一晃就是三年。我在小黑板上的名字慢慢地向前移动着,直到高二毕业那年终于移到了第三名,从此再没有变过,成了“千年老三”。毕业后,我即将前往农村插队。临走的前一天,廖老师和美术组的同学给我开了欢送会。一本红彤彤的日记本递到了我的手上,上面签满了美术组成员的名字,我们约定继续书信联系,永不中断。

    一年后,高考制度恢复了。美术组学员有的参了军、有的考上了美术学院、有的上了重点大学,可我仍然是一个农民,一个被时代抛弃了的知青。我的心冰凉,深感无颜见江东父老,无颜面对曾对我充满希望的廖老师。由于自卑心理作怪,我再也没有与美术组的任何人联系。

    过了很多年,一个美术组的成员在大街上认出了我。她惊呼:“你怎么不和大家联系,我们年年都去看廖老师,廖老师年年都在念叨你。”又过了很多年,两封发黄了的信转到了我的手上,那是当年廖老师委托插队同学转给我的信,遗憾的是它来得太迟了。

    那发黄的信纸上一行行苍劲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我也相信命运之说,但命运也是由人主宰的呀!相信你,坚持就是胜利。”“听说你将分配回城,我们将在十里长安街上欢迎你的凯旋。”廖老师没有忘记和鄙视我,而是默默地为我祝福、为我鼓劲。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从此我不再看轻自己,而是发奋努力,不敢懈怠,开辟了另一番人生境界。

    我常想,是廖老师给了我两把人生的钥匙:一把是安身立命的生存技能,另一把是面对不幸命运的豁达心态。那两封发黄的信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对自己青春岁月的纪念,也是对恩师的怀念。(作者系北京科锐公司退休员工)

您的无意让我铭记

    ■王欣

    前两天,突然接到老家高中同桌的电话,我既惊又喜,毕竟1997年毕业后,彼此天各一方,杳无音讯。紧握着电话,我俩激动着,侃侃而谈,聊起很多同学和老师,当聊起物理课杜老师时,我心里顿感热辣辣的,有关杜老师的记忆也倏地浮现在眼前。

    杜老师名叫杜英杰,高高的个子,瘦削的脸盘,言谈和蔼而风趣。大概因为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杜老师上课时常提问我,好在我听讲很认真,回答几乎没让他失望过。那时我能明显感觉到,杜老师很喜欢我这个学生。与杜老师的交往中,他曾三次摸我的头,尽管他是无意的,尽管这个动作很细微,却让我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在高二的一个雪天。我自幼失去双亲,跟祖父母相依为命,读高中时家里已一贫如洗。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高二那年祖父患病卧床,庄稼收成很微薄,一头肥猪也因猪瘟死了。那时尽管我每顿饭仅花四角钱,从食堂买两个馒头,从不买菜,但就这一点儿可怜的生活费,祖父母也实在掏不出了。

    当我正艰难地下着退学的决心时,杜老师听说了我的窘境。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微笑着掏出五十块钱,硬塞进我手里,“先用着,回头一起想办法”。我不肯也不好意思要他的钱,我推搡着,同时有一种酸涩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努着嘴说:“大小伙子,哭啥?快拿着,人家见了不好。”走出他的办公室,天空中大雪纷飞,而我却感到,我头上仍有他摸过的余热,那股暖流从头顶渐渐暖遍全身。时隔不久,我受益于市里组织的“爱心助学”活动,终于让我渡过了难关。

    杜老师第二次摸我的头是高三时。有一段时间,我成绩明显下滑,对此我不得不更加刻苦学习。晚自习后,我仍坚持留在教室,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肯去宿舍。夜里,不管几点钟,一觉醒来,就跑到路灯下,躲在角落里看书背诵。然而,期中考试,我成绩竟降到中游水平。我伤心苦闷,却怎么也找不到缘由。那天物理课后,杜老师叫住我,认真而恳切地说:“不能总闷头学,要提高效率,要拿出考试时的注意力复习功课、做作业,要全神贯注,该玩时,就彻底放松身心。”他说罢,转身要走时,又笑着,轻轻摸摸我的头,感觉如同一位慈父在抚慰自己的孩子。他的教诲让我醍醐灌顶。后来我调整学习方法,成绩果然突飞猛进,期终考试,我考了第二名。

    杜老师第三次摸我的头,是我捧着红艳艳的军校录取通知书,来到他面前时,他张开嘴笑了:“好哇,好哇,记着,将来不管怎样,都要保持住那股拼搏劲儿。”说完,他用那厚实的大手用劲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到了力度,也感到了真实。

    时光荏苒,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而他摸我头的记忆依然鲜活着,当时他或许是无意的,或许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但他每一次摸我的头,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慰藉、一种鼓励、一种温暖、一种动力,那种感觉是美妙的,是从心底泛上来的,是语言无法表述的……(作者系江苏省苏州市环保局员工)

温老师的那杆秤

    ■游玉增

    前一段时间,多年没见的小学同学在宁波相聚,大多数人在事业上都小有成就,饭桌上大家相聊甚欢。同学阿毛提议大家谈谈最难忘的老师,出乎意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提起了温老师。小学毕业已经多年,温老师的形象依旧是那么清晰,提起他就让人感到一股温暖的情感在流动。

    我们的小学时期是在福建宁德的一个乡镇小学度过的。温老师当时是从更偏远的一个自然村调过来的。他在那个只有他一个老师的村小工作了几十年。后来,那所自然村的学校被撤并他就来到了我们中心学校。

    温老师,名叫温大志,听着名字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满怀激情的大个子。事实上温老师身材不高,人有点瘦但很精神,当时他头发已发白,穿的衣服很简朴。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间农夫。

    温老师很爱笑,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他和学生相处经常“没大没小”的。温老师来我们学校后,因为学校老师少,在给他排课外,还让他管理住宿的学生。那时,我们乡镇小学周边有很多自然村没有小学校,家长就都把孩子送到我们学校。家离校远的小孩只能在学校住宿,一周回一趟家带些大米和咸菜当作下一周的伙食。还有一些家稍远一点的小孩,中午也需要在学校吃饭。为此,学校开了食堂专门负责蒸米饭,方法是按学生带来大米的分量发票,再让学生凭票打饭。温老师的一项工作就是帮助食堂秤这些学生带来的大米,给他们发票。

    那时,农村的条件还不好。学生带来的大米在重量上就有了差别。温老师的那杆秤就经常不准了,当然他多秤出来的部分,他自己得补上。温老师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好,小学老师的收入本来也不高,何况他上有一个年老的母亲,下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女儿。温老师的爱人是一个脾气很急的女人。于是,我们常在学校的操场上看到温老师被他爱人追着骂。因为温老师和我父亲关系很好,有时候被他爱人骂厉害了,温老师就到我家去躲。当我父亲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时,温老师叹一口气说,孩子还这么小,还在长身体呢,总得吃饱吧,我家再难吃饭还不是问题。

    温老师因为经常做这件事,所以隔段时间就要看到他挨骂。那时,有很多人对温老师的做法不理解。有人还说,温老师是脑袋上少了一根筋。所以,每当又看到温老师被他爱人劈头盖脸骂时,就有一些闲人在旁边笑。一些不懂事的小孩也爱凑在边上看热闹,嘲笑平日里爱笑的温老师狼狈的样子。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细细回忆,在我成长过程中有许多老师教会了我知识和道理。但是,不断被挨骂的温老师是我最难忘的一个老师。在他狼狈而又微笑的神情里,我们在无意中学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

    那次聚会,当听说温老师已经过世后,有一些同学当场哭成了泪人。他们中就有受过温老师那杆秤恩情的学生。这就是我们的温老师,平凡、朴素,用课堂外的身体力行诠释了一个师者的大爱。(作者系宁波大学宣传部工作人员)

文学路上恩师相伴

    ■孙艳

    不管时光怎样流逝,总有一段时光留存心底;不管人物怎样变迁,总有一些人今生难忘。在我上学的阶段,就有位班主任让我心存感激,念念不忘。他是小学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刘建俊老师。当我上三年级时,要去十里外的村中心校读书。在那里,我碰上了开启我写作之门、树立我写作信心的刘老师。

    刘老师教我们数学,又当我们的班主任。凭着年轻,记忆力好,他上课时常常不拿书,而讲的知识却又准确无误。他能让一个数学成绩倒数的班级在一年之后考到全乡第一名,他还能培养出十年内没有参加过县级数学奥赛的数学尖子生,并且在比赛中获得小学组第三名的好成绩。他能把本专业教得这么好也许不足为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得不让我惊奇了。

    小学阶段,我是不偏科的,语文、数学都学得好。有一次,我被语文老师选上参加校级作文竞赛,没想到我居然获得了第一名。刘老师知道这件事后,就把我的作文本从语文老师那儿拿去,一篇一篇读我写得那些稚拙的作文。我当时不明白,一个数学老师看什么作文?结果有一天,刘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来找我,指着其中写他的那篇作文说:“你能写我我很高兴,只是有些地方写得不太像我,可能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这篇作文,我可以辅导你再写一遍。”经过刘老师的辅导,我的那篇作文居然被登在了乡镇中心校的校刊上。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骄傲一阵子的了,可对刘老师来说,他觉得我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一边鼓励我坚持写日记,一边四处搜罗供我们小学生能读能投稿的儿童刊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本《青少年日记》,上面可以刊登小学三至六年级的学生日记。当老师拿到这本杂志后,他立即约我拿上日记本去他家选日记。他把我日记本上的每篇日记都认真地看了一遍,挑出了三篇有点档次的让我修改。我拿着笔吭哧了半天也没改出个所以然,刘老师就耐心地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指导我修改,包括标点符号也不放过。等三篇日记改好后,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刘老师匆匆给我做了一碗荷包蛋面条,略带歉意地说:“太晚了,也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点吧。”他哪里知道,这在我们家已经是上等的饭菜了。吃过饭,刘老师把我送回家,他又匆匆赶回去帮我誊抄那三篇日记去了。他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你才学写钢笔字,字体有点稚拙,我帮你誊写吧。”第二天,刘老师借了同事的一辆自行车就去五十里之外的县城把信发了。就在我快忘了投稿这件事时,刘老师却喜滋滋地来找我的爸爸和妈妈。原来,刘老师帮我投出去的三篇日记有两篇发表了,这不但是我的骄傲、我家的骄傲,也是我们这所学校的骄傲。后来,我们班爱上写作的学生越来越多,发表作品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一位数学老师领着一群孩子在文学道路上前进,这种感觉妙不可言,令人难忘。(作者系新疆奇台七中教师)

想起那熟透的桃子

    ■操乐发

    初二那年,我们班来了一位姓朱的班主任,高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威严的面孔,再加上他平时很少露出笑容,由此给我们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所以开始时大家都很谨慎,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可他对我们却很宽容,偶尔上课迟到、作业拖沓或无意中乱扔纸屑也不惩罚,只是说说而已,一段时间过后,大家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一些人还偷偷干起了违纪的事情。

    学校坐落在一座山坳,旁边不远处就是生产队的桃园,那一年气候好,桃子结得特别多,红红的、大大的,馋得我们这群路过的孩子直流口水,连上课都没心思。一天中午,我们几个调皮鬼约好,趁无人时扒开篱笆,溜进桃园摘桃子。谁知刚伸手,就被躲在暗处的壮汉逮了个正着,他递给我们每人一张纸条,我们一个个签上了名字,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学校。铃声响起,班主任朱老师走进教室,如往常一样上课,我们这才渐渐心定下来。

    课上过半,生产队长突然闯进教室,气冲冲地说:“你们班有四个人偷了我们的桃子,按照我们队里的规定,每人要罚5块钱。请老师帮助执行!”随即将一叠纸条递给班主任,“你打开看看,偷桃子的人就在上面,这是他们的证据!”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全班同学愕然,我们几个更是胆战心惊,顿感大祸将临。可是,朱老师接过纸条后,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折好夹进课本里,然后对队长说:“每人5元,四人就是20元。”说着就从上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交给队长:“你回去吧,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队长接了钱,自然无话可说,转身而去。此时,只见朱老师拿出纸条,掏出打火机点燃,一会儿工夫,纸条化为灰烬。对老师这一举动,当时所有的学生都不能理解。

    紧接着,朱老师温和地说:“桃子红了,多诱人啊,谁不想吃上一口呢?可那是农民的生活来源啊!他们还要靠这个养家糊口呢,不容易啊!今天谁去摘了桃子,我不想知道,因为你们都像我可爱又淘气的孩子,我不忍心让不小心已受伤的口子再流出血来。说实在的,老师爱你们,理解你们,更相信你们会明理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听了老师的话,我顿时觉得是那么地动听,那么地让人心爽,一时间我陡然感觉到他的伟大和可敬。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那一次,我没有吃到红红的桃子,却得到了比桃子更甜更美的东西——爱和自尊!(作者系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初级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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