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感觉心理学家艾弗里·吉尔伯特根据詹姆斯的浪漫小说《五十度灰》,写了一篇以体味为主题的博客帖子。他说,这本书充满了随心所欲的香味。小说的男主角克里斯蒂安·格雷身上具有“刚洗过的亚麻布和一些昂贵的沐浴露”的芬芳,它给女主角安娜斯塔西娅·斯蒂尔这样的暗示:“我想永远呼吸这灵丹妙药。”
说到关于感觉的词汇,在言情小说和世界上任何一个讲英语的地方,与气味相关的词都非常少。最近在《认知》(Cognition)杂志上的一篇论文幽默地说到,如果人们像不擅长对气味命名一样不擅长对风景命名,那么“他们将被诊断为失语症患者,应该送去接受医疗帮助。”该论文引用了先前一个与气味相关的研究,该研究要求被试者描述柠檬的气味,被试者做了漫无目的的尝试:“空气清新剂”,“糖果”,“新鲜柠檬”等。面对这样的困境似乎毫无办法,然而,鼻子完全有这个能力。去年春天,在《科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报道,我们能够识别超过一万亿种不同的气味。那么,我们能将气味用语言表达出来吗?
两周前,在圣何塞会议中心举办的美国科学促进协会研讨会的主题就是这个问题。西北大学神经科学家杰伊·戈特弗里德认为,人类嗅觉的识别能力相当出色,此次研讨会上的所有人在这一点上也达成共识。魏茨曼科学研究所的诺姆·索贝尔用一个鲜明的假设来说明气味可以塑造行为:“如果我给你一个漂亮的伴侣,性别由你选择,但伴侣闻起来像下水道的气味;与此相反,一个缺乏吸引力的伴侣,但闻起来有甜香料的气味,你会选择哪一个做你的伴侣呢?”
嗅觉专家各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理论来解释为什么我们的气味词汇非常缺乏。雷纳兹认为启蒙运动过于强调视觉的作用。杰伊·戈特弗里德是一个鼻神童,他曾经基于残留的香水猜测到,他的一个研究生和前女友重归于好。他的调查表明,视觉信息在大脑的许多区域精细加工,气味信息的加工方式则更为复杂,特别是边缘系统与情感和记忆的形成有关。与此同时,纽约大学医学院的神经学家维尔森指责人们在童年获得的偏见。“当你和你的小孩坐在一起的时候,说‘这是一个球,那是狗叫的声音,一辆消防车刚刚过去,你都听到了吗?’那么你只是在给视觉和听觉贴标签,”他说:“相反的是,‘哦,这是一个猫粪尿布’,如此训练孩子的嗅觉非常少有。”
事实上当气味被巧妙唤醒时,会伴随着强烈情感体验。想象可以唤起孜然、香菜或丁香的气味,或来自读者学生时代更熟悉的气味。(吴海鸥 编译自《纽约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