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胡航宇
“学校的水管又冻裂了。”1月13日中午，电话那头，重庆武隆仙女山希望小学校长吴登恒气喘吁吁地说，他正准备上山到校去维修，“这么冷的天气，没有水怎么行啊。”
今年元旦以来，平均气温在零下7度以下，最低气温出现过零下12度。冰冻期间，整个山上银装素裹，白雪茫茫，位于海拔1300米处的仙女山希望小学的操场上、过道上到处都结有厚厚的冰层，操场上最厚的冰达到4厘米，成了最“冻人”的希望小学。
据介绍，学校现有学生532人，教师30人。寄宿的孩子上学最远的有八九公里，要走近3个小时的路程，“早上专门延迟到9点上课，就是为了等远道的学生。”吴登恒告诉记者，“整个学校没有一台空调。一方面电压负荷不起，更重要的是没有经费。”
为了御寒，高年级学生基本都提着家长自制的火盆上学。“我们的孩子小，不敢让他们提着火盆到学校，一方面怕他们自己受伤，又怕烫着别人。”三年级（1）班小兰的家长说。据了解，去年一个二年级学生提着火盆走在冰雪路上不慎摔倒，“手一下子摁到火盆里了，到现在手上还有疤痕。”家长们说起这事还战战兢兢的。
一停水，学生的午饭就成了问题，学校专门请人以每挑10元的价钱到远处挑水，又到附近农户家里压水，食堂存的一缸水全校要用一天。吴校长说：“这段时间，碗都让孩子们带回家去洗。”
“最难受的是70个住读生。”寝室不准生炭火，不准使用电炉，宿管老师传柏顺说，我们只有把热水烧“滚”一点，“监督”孩子们睡觉前烫烫脚。之所以“监督”，是因为怕孩子们把水弄洒了，在地面凝成冰，很容易滑倒。每天晚上，传老师都要把孩子们湿润的鞋子、裤子烤干后拿回寝室，一直忙到12点钟。夜里还要起床去宿舍两三次，给孩子们掖掖被子……
“那些棉被，都要湿一冬。”这段时间孩子们被特别优待不用叠被子，只需在床上铺好就行。“主要是保护床上不被露水浸湿，但这样一来，被子面上就是湿乎乎的，实在没有办法。”说这话时，传柏顺也感到无奈。
谢华萍、谢菊、向伟……孩子们手上、耳朵上、脚上都长满了冻疮。“我现在基本都不留作业，看着那些肿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我真的不忍心啊。”三年级（2）班班主任赵素芳说。
一天上课时，赵老师发现小荣脚上的鞋子湿乎乎的，一问才知道是早上在雪上走路弄湿的。赵老师说，这种情况还有很多，“这么冷的天，孩子们就这么捂着、湿着、冷着，坚持到下午放学回家。看着都心疼。”
“还有我们的老师，手上的冻疮都裂开了。老师们上课要写粉笔字，一堂课下来，伤口上沾了很多粉笔灰，伤口反复折腾，越来越严重。”吴校长说。
由于天气寒冷，在教委的安排下，学校于元旦后放了三天假。吴校长说：“听说20号又有一轮极冷天气到来，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好多老师都问：能不能针对他们这些高寒地区学校，在学时上做一些改动，适当缩短暑假时间，进入大寒就提前让孩子、老师放假回家。
据武隆县教委主任肖朝旭介绍，县政府高度重视高寒地区学生入冬生活问题，从2011年起，县财政每年安排经费近40万元，为海拔800米以上学校孩子买了棉衣棉鞋袜子，同时明确要求各校要保证教室门窗玻璃完好，保证孩子们温暖过冬。
“过几天新棉鞋就要送来了。”这几天，孩子们开始惦记起来。“一双棉鞋，也能解孩子们的燃眉之急。”这几天，老师们正忙不迭地给孩子们登记棉鞋的尺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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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武隆仙女山希望小学的高年级学生基本都提着家长自制的火盆上学。吴登恒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