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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女

  2020-05-21 00:00:00  

砂女 本书特色

《砂女》是让安部公房闻名世界的一部小说,是他创作生涯的一座里程碑。自问世以来,便获得很高评价,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在世界上广为流传。
主人公,某学校教员仁木顺平,利用休假日外出采集昆虫标本,住宿砂穴民家。穴中只住有一位年轻女人。第二天“他”醒来发现,通往地面的绳梯已被人撤去,始知自己受了欺骗。这处砂的村落由那位把“他”引往砂穴中的“年长者”控制着。虽有粮水烟茶平均按时供给,却无行动自由。“他”几次劝导年轻的女人放弃这种无视自我存在的、为了苟活而终日挖砂不止的活动,却遭到女人绝念而平静的拒绝:不可能。在与女人的肉体生活中,“他“获得过短暂的快乐,但逃跑的心不死。然而几次行动都惨遭失败。后来在送已有身孕的女人去医院时,“他”得到了通往地上的绳梯,却已无心逃出。

《砂女》凝聚了安部公房之前创作和思考的精华,又为接下来的作品建立了一个关于都市的基本框架和空间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各种类型的都市人不断登场,在寻找自我和他人之间的纽带,还有自己人生的意义。

砂女 内容简介

村上春树喜爱的日本作家
安部公房长篇小说代表作
《砂女》2018年新版

砂女 节选

1
  八月的一天,一个男人失踪了,下落不明。这个男人是利用假期到海边去的,到海边坐火车要花半天时间,此一去便音讯全无。请求寻找失踪者的申请报告、刊登在报纸上的寻人启事,都如同废纸一般毫无用处。
  其实,失踪个把人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据统计,每年上报失踪人员的报告就会有好几百份,而失踪者□终被找到的几率却出奇地少。如果是杀人案件或者事故,都会留下明显证据;即使遭到绑架,相关人士也会获知绑架动机。但是,那些不属于此类原因的失踪,其相关线索就很难掌握。我们姑且把这种失踪称作“纯粹的逃亡”,多数的失踪似乎都属于这种纯粹逃亡。
  在没有任何线索这一点上,这位失踪的“他”也不例外。他的去向还是大体知晓的,不过,他去的那一带却没有任何发现疑似死尸的报告送上去。而且,按照“他”的工作性质,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使他可能遭到绑架。据说,他平时也没有什么言行暗示自己准备逃亡。
  很自然,一开始,所有的人都推测他失踪的原因很可能又是那种男女秘密关系。不过,等到男人的妻子告知人们“他”此次旅行的目的是采集昆虫时,无论是负责调查的官员,还是他的工作同事,都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的的确确,利用杀虫瓶、捕虫网做掩饰踏上恋爱逃亡之旅,也未免太可笑了一点。此外,车站的人也证实,确实看到一个登山者模样的人在S站下了车,这个人身上交叉挎着绘画箱式的木箱和水壶,身边没有同行的人,孤单单一个。世人的那个推测也就站不住脚了。
  也出现过“厌世□□”的说法。这种说法出自他的一位热衷于精神分析的同事。在这位同事看来,一个人都成年了,居然还会热衷于采集昆虫这种毫无用处的事情,这本身就是□□的证据,足以证明其精神具有缺陷。即使是孩子,如果对采集昆虫表现出非同寻常的癖好,那么这种孩子多半有恋母情结。他们之所以要在绝无逃离可能的虫子尸骸上不住地扎上大头针,实际上就是一种无法得到满足的欲求代偿。至于那种成年之后仍然热衷于此的人,那毫无疑问大都是病状极度加深之故。采集昆虫的人,往往都是占有欲极为强烈者,或是□□排他者,或是具有盗窃习性者,或是热衷男色者,这也绝非偶然。而且,这与厌世□□只有一步之遥。据说,目前喜爱采集昆虫的人群中,甚至还有一些人喜爱的不是采集本身,而是迷恋杀虫瓶里的氰化钾,以致□终无法自拔……如此说来,他从来没对我们说过他有这个爱好,这本身不就是证据吗?!足以证明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这种爱好阴暗无比。
  不过,这一推理虽然得之不易,切中要害,但因事实上没有发现死尸而不足为凭。
  就这样,七年过去了,仍旧没有任何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依照《民法》第三十条,□终接受了其死亡的认定。
  2
  八月的一天下午,一个头戴灰色短檐帽的男人在S站下了车。他双肩交叉挎着大木箱和水壶,裤腿塞进袜子里面,一副要去登山的模样。
  但是,这一带并没有可以供人特意来攀登的山。在检票口为他检票的车站工作人员也颇为不解地目送他离去。男人没有迟疑,出站后就登上车站前的公交车,坐在□里面的位子上。那车驶去的方向与山完全相反。
  男人一直坐到了终点,一下汽车,就是一片高高低低起伏不平的地段。低处是被分割得相当窄小的块块水田,水田之间点缀着一片片凸起的柿子林地,宛如水中的小岛一般。男人穿过村子,向白茫茫的海边径直走去,一路上绿色渐减。
  不久,不见了人家,出现了稀疏的松林,地面不知不觉变成细细的沙地,沙子细得能吸在脚掌上。在沙地的凹陷处,影影绰绰显现出干枯的草丛。还有一张榻榻米大小的一块贫瘠茄子地,就像被错放在了这里似的。但是,就是看不到一点人影。无疑,再往前走,就要到达他要去的海边了。
  男人□□次停下了脚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用上衣袖子擦了擦身上的汗。他缓缓地打开木箱,从上盖中取出捆绑在一起的几根小棍,将其组装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捕虫网。他
  又起步走了起来,并时不时地
  用捕虫网的柄尖敲打草丛,沙子上弥散着潮水的香味。
  走了许久也不见大海。也许是因为地面的起伏造成视野的狭窄,同样的景色无穷无尽地伸延。过了一会儿,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穷村落,中间是高高的防火了望台,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用小石子压住的木板屋顶。当然,其中也有几家屋顶是黑色的瓦,或者是红色的铁皮。铁皮屋顶的建筑物位于村落中□□的十字路口的一角,看起来像是渔业合作社的集会地。
  在村落的前方或许既有作为目的地的大海,也有沙丘。没想到这个村落格外开阔。除了极少量地方露出泥土地外,大部分地方都是干燥的白色沙地。尽管如此,也有田地种植着花生,还有薯类;在潮水的气味之中,可以嗅到家畜的味道。用沙子和黏土建造的道路像抹上灰浆一般坚硬,路旁,破碎的贝壳堆成了白色的山。
  当男人从这条道路走过的时候,在渔业合作社前面的空地上玩耍的孩子,坐在歪斜的檐廊上补渔网的老人,聚集在□□一家杂货店门前的头发已见稀疏的女人们,一瞬间都停下手闭上嘴,向他投来审视、疑惑的视线。但是,男人却根本不在意,他所关心的只有沙子和虫子。
  令人感到意外的不仅仅是村落的开阔,道路渐渐地向上伸延,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既然是面对大海,按理说当然应该是下坡路。难道是看错了地图吗?他向正好路过的年轻姑娘打了声招呼,姑娘慌忙转移了视线,装作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从他身边走开。没办法,先接着往前走吧。反正,这沙子的颜色、这渔网、这贝壳山,这一切,都确实说明海就在近旁。事实上,这里还看不到预示危险的任何东西。
  道路持续向上,愈发陡峻起来,愈发变成真正的沙子。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建有房子的部分一点也没有变高。变高的只有道路,而村落本身却一直都十分平坦。不,不光道路,建筑物之间的交界处也同道路一样在变高。换个角度看,也就是村落整体都呈上坡状,而只有建筑物的部分却似乎仍然被保留在原有的平面上。这种印象,越是往前走就愈发强烈。走了不久,所有的房子看起来就好似建在沙坡上掘出的凹陷之中。再往前走,沙坡变得比屋顶还要高。林立的房子逐渐深深地坠入沙子的凹陷之中。
  坡突然变得陡了起来。即使少估计些,这一带到屋顶也足有二十米。这里的人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感到不可思议,便沿着一个洞穴的边缘转了转,试图看到深深的洞穴底部。突然,一阵狂风噎得他喘不上气。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浑浊的大海翻滚着,舔舐着眼下的岸边。原来,他已经站在了目的地的沙丘顶端。
  季风猛烈地吹打面对大海的一边,在这一边,依照沙丘的走势,形成突起的陡坡,上面生长着树叶稀疏的禾本科植物,它们竭力选择稍稍平缓的地方,一片又一片长得细细长长。回头看去,村落一侧越是接近沙丘顶部,被挖掘出的洞穴也就越深,这些大洞穴层层叠叠面对着村落的中心,就好似开始破败的蜂巢一般。原来,村落是重叠在沙丘之上的。总而言之,这里的景色令人烦躁,让人不安。
  但是,反正已经到了自己要去的沙丘,这就够了。男人含了一口水壶里的水,然后张开嘴满满地吸了一嘴风,貌似透明的风在嘴里沙沙作响。
  …………
  采集沙地里生长的昆虫正是男人的目的。
  ……

砂女 作者简介

安部公房(1924—1993)
日本小说家、剧作家。生于东京,在中国沈阳读过小学和中学时代。1948年毕业于东京大学医科专业;50年代初即在文坛崭露头角。其处女作《赤茧》、《墙》分别获得战后文学奖和芥川文学奖,从而奠定了他在日本当代文学史的地位。其小说和剧本代表作多次荣获国内外大奖,并一再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他与大江健三郎及三岛由纪夫鼎足而立,构成了当代日本先锋文学的独特风景。其作品在二十多个国家翻译出版,被誉为受欢迎的日本作家和世界级文学大师。
他以荒诞无稽的情节曲折地隐喻着现世中人的悲剧性命运。1962年创作的《砂女》,把这种存在的无奈和畏惧推向了一个艺术表现的高峰。那徒劳的西西弗斯式的反抗和最终无法逃逸的环境,莫不就是人类生存的终级象征。

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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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