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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婚男女

  2020-05-24 00:00:00  

瓷婚男女 本书特色

瓷,用高岭土烧制而成,温润、细致,质硬而脆瓷婚,意为中年男女的婚姻,经过岁月打磨洗礼,看似有着瓷的细美、坚硬,其实同时还兼具着瓷的另一特质,脆而易碎。
这部小说是李绵星继长篇小说《爱入膏肓》被改编成电视剧《守望爱情》后的又一部描写情感生活的作品。全书讲述的是中年男女的婚恋故事。
李绵星擅长用细腻形象的语言描写情感世界里的男女,深刻而又真实。曾出版长篇小说《爱入膏肓》、《面朝大海》、《人活一世》,中篇小说集《我不能总为你活着》等。她的长篇小说《爱入膏肓》出版后,被上海云飞扬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买断编剧权,并拍成电视剧《守望爱情》,先后在国内30多家电视台播出。

瓷婚男女 内容简介

这部小说讲述的是中年男女的婚恋故事。
瓷婚,意为中年男女的婚姻,虽经岁月打磨洗礼,看似有着瓷的精美、坚硬,其实同时还兼具着瓷的另一种特质———脆而易碎。《瓷婚男女》讲述的正是这样的故事:男主人公某大学文学系教授季帆自认为是个成功的男人,沉醉于女学生因崇拜而引发的暧昧关系里,以为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就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妻子羿小羽是个普通的职业女性,和许多成功男人背后的中年女人一样,对婚姻和家庭时刻有种危机感,因接了别人打给丈夫的一个无声电话,心生嫉妒,行为过激,致使车祸发生。两车相撞的瞬间,作为司机的季帆本能反应,快速躲避,闪过了自己,却让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妻子严重受伤,昏迷四天四夜,并因此做了整容手术。
整容后的羿小羽非常满意自己的新容貌,容貌的改变让她的事业有了新的拓展,逐步向一个成功的女人迈进。于是,丈夫和妻子的位置发生了颠倒,当初妻子的妒忌和猜疑逐渐发生在丈夫身上,季帆忧心忡忡,而羿小羽因为脑部受创暂时失忆,全然不觉,沉浸在丈夫季帆的关心照顾中。

瓷婚男女 节选


  手机响的时候,葛霖正在海南亚龙湾的沙滩上晒太阳。
  相对于北京,葛霖更喜欢这个季节的海南,三月末的北京刚刚停止了冬季供暖,乍暖还寒,经常是窗外春意盎然,室内却阴冷难耐,如果再遇上沙尘暴或者阴雨天,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不适让葛霖时常觉得自己离忧郁症患者只一步之遥了,怪不得春季是精神疾病的高发期,肯定和这倒霉的天气有关。有时候,葛霖会突发奇想,自己要是人大或者政协委员,开两会的时候肯定会递交个提案,建议将冬季供暖时间延长倒四月中旬,改革这么多年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单单就这供暖时间没有改变,三月十五日停暖比任何法律条文都执行得不折不扣,到处都讲人性化,这么具体的人性化怎么没人过问呢?把这想法和同事们一说,大家就说即使你真当了委员,真提了这条建议也没戏,你不见到处都讲节约能源嘛?延长供暖时间得浪费多少资源?再说了,这么多年你见过哪个人停止供暖后冻坏了?葛霖想想也是,那么多人都没人反应,人家受得了,自己怎么受不了呢?受不了就想受不了的办法吧。这不,正巧海南召开全国文学期刊杂志会议,总编离不开,做为三个副主编之一的葛霖就主动请缨了。
  三月末的海南已经“热”情泗溢了,会议闲暇时,葛霖就和几位同行来海滩享受这难得的阳光和温暖。电话是北京邻省一个地级市文联主席老乔打来的,葛霖一看见这个号码,脑子嗡地一下,一个星期前受人之请,他答应在这个周日做为特约嘉宾,去这个县城参加他们那里的业余文学青年作品研讨会,而且连日期都是根据他的建议定的,星期六他们开车接他去,星期日上午开完会晚上再送他回来,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和老婆一起度过这乏味而无趣的周末了。这几年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愿意待在家里了,他宁愿让工作或者应酬占满自己所有的时间,也不想空闲在家看老婆的苦瓜脸,他知道他们的婚姻生活已经亮起了红灯,他也曾经试图改变,试图加点调味剂,可不是老婆不配合就是还没开始做自己首先就兴趣缺缺了,看来婚姻关系要是真到了刻意维系的时候,比干什么都累。
  当电话里老乔问他明天去哪里接他时,葛霖才想起,来前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单单就把这个事情忘记得死死的了。他赶紧解释说,他临时参加了海南这个紧急会议,不能赶回去了。老乔在那边着急地说,葛老师,这,这怎么可好?会议材料已经打印好了,日程已经报宣传部领导了,而且您是这个会议的重头戏,没有您,领导谁牺牲休息时间参加我们作协的会啊?葛霖这才意识到老乔这个地级市文联主席的处境,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让人家如此尴尬,葛霖迅速转动着眼珠,想着补救办法,这样吧,乔主席,我给你们介绍个人,他是我的同学,北京N大学文学系教授,让他给你们的作者讲讲课保证比我去效果好。老乔说,可是我们不认识教授,怎么贸然请人家?葛霖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说这办法成不成?老乔说,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要不我真没法向领导交代,惊动半天领导,连个嘉宾都没有,我不是招人烦吗?那就麻烦您吧。葛霖说,不客气,我这就给我同学打电话,他叫季帆,一会儿让他和你联系,其他事情你们再定。那边老乔千恩万谢地撂了电话,葛霖赶紧查找出电话薄里季帆的号码拨了过去。
  葛霖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季帆正开车行驶在西三环去香格里拉酒店的路上,两天前他获得了某著名文学期刊评论大奖,学生杨凌向他祝贺时特别邀请他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和他约好不见不散。杨凌是大三的学生,也是他诸多粉丝之一。近几年来,季帆觉得自己的生活如鱼得水,名校教授、专栏作家、再加上诸多社会头衔的他不是影视明星,却实实在在享受着被追星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做着文学梦的女大学生,简直将他视作了她们心中的偶像,他刚开通不久的博客网页上,到处是她们的芳踪,那些热烈而煽情的灌水,常常让他有种行走在花丛中的感觉。当然,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学问是下功夫做出来的,不是吹捧出来的,可是他毕竟不是圣人,不是圣人自然也不能保证有柳下惠的定力,长期生活在赞美声中的他没醉也有些飘飘然了。这点儿妻子比他感觉更强烈,所以早晨他告诉妻子晚上不在家吃饭时,没敢据实禀报,只说是某杂志主编请客。他知道,妻子羿小羽向来对自己身边的女大学生心存芥蒂,尤其是杨凌,她**次和同学去他们家时,妻子就对这个漂亮而张扬的女生格外警惕了,事后,她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吹过风,说杨凌这种女孩子一看就有心计,将来走上社会准是那种豁得出去得女人,要他注意影响,为人师表,不要把屎盆子顶在头上,洒不了一身,也会把自己熏臭了。
  妻子说的豁得出去的女人是指那些以姿色换取利益的女人,妻子对这类女人深恶痛绝,每每说起都如不共戴天之敌。季帆笑她庸俗,说她的心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的眉眼一样小了,越来越和她一米七的身材不成正比了。没想到这句话伤了妻子的自尊,骂他早干吗去了?他和她搞对象时她也没带墨镜,也没蒙住他的眼睛,这会儿嫌她眼睛小了?她还没嫌他个子矮呢。季帆一米七三,和一米七的妻子站在一起,近处看一边高,远处看妻子比他还冒升点儿。季帆知道再说下去肯定会战火烧身了,赶紧连哄带劝,才让妻子消了气。季帆比任何人都深切理解了那句至理名言,家不是讲理的地方。
  听完葛霖的电话,季帆说,你去不了干吗应人家?这擦屁股的事你老想起我,再说我已经答应老婆周末带她们娘俩去植物园了。葛霖说,哥们,救场如救火,小羽那边我给她打电话,下周末我陪她去植物园,行不?季帆说,你没正经的,再说了,那小文联我谁也不认识,去了多不方便?葛霖说,其实我谁也不认识,也是朋友的面子,哥们,你就全当体验一把生活吧,我告诉你乔主席的电话,你记下——,季帆说,我正开着车呢,你把我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联系我吧,告诉你啊,就这一回,下次,哼!葛霖那边赶紧说,谢谢了,那口气和小品里憨头憨脑的范伟一摸一样。没办法,人熟不讲理。季帆挂了手机。
  酒店门口,季帆找好停车位,给杨凌打电话,通知她自己到了,杨凌在电话里告诉了季帆房间号,有服务生过来引导季帆,季帆推开雅间的门,原以为会有许多人的,不想只有杨凌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主宾的位子上,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季帆问,人呢?还没到?杨凌看了眼服务生,服务生知趣地说了声您慢用,便退了出去。杨凌等服务生将房门带好,站起身来,将傻站着的季帆拉到自己刚坐过的位子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旁边,笑吟吟地将斟好酒的杯子递给季帆说,我声明,今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您获了大奖我想为您祝贺祝贺,担心实话实说您不会来,所以撒了个谎,您不会怪罪我吧?季帆看着一脸无辜的杨凌,想起妻子说她有心计的话,看来女人看女人是比男人看得透,男人看女人看的是包着瓤儿的皮儿,女人看女人看的是包着皮儿的瓤儿。走,显得自己没风度,不走,一个男老师和一个女学生单独就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季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杨凌似乎看出来季帆的心思,调侃说您现在思想斗争得很激烈吗?要我参战吗?季帆扑哧笑了,心想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便接过酒杯说,真拿你没办法,你早实话实说,今天做东的就是我了,我获奖又有奖金,该我请你们才是啊。杨凌说,那下次吧,今天我起意我买单,来,季教授,真诚地祝贺您!话说到这儿,季帆只好端起酒杯和杨凌很响地碰了杯,抿了一小口,说,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象征地表示表示吧。杨凌说,看您就是心不诚,今天要真是我生日呢,您也这表现?说着又将酒杯举起,来季教授,我再陪您一口。杨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季帆只得深深地喝了一口,吃了口菜说,你今天非害了我不可。杨凌说,这可是您说的,我就这么害下去了。说着又为季帆斟了酒,季帆说,别喝了,再喝就走不了了。杨凌说,走不了就不走呗,这么大的酒店还没您住的地方?
  杨凌半真半假的话让季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再这么说下去离正常远了点儿离暧昧近了些。正想着,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是葛霖刚说的那个文联主席打来的,老乔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强,很简单的事情让他客套了半天,这期间,杨凌不时地将酒杯端到季帆嘴边,季帆推开,杨凌固执地将酒杯抵住季帆的嘴唇,担心电话那边老乔听出来,没办法,季帆只好喝了。电话终于打完了,季帆发现自己大半杯红酒已经被灌下了肚,再看杨凌的小脸也喝得上了两朵红晕,季帆长出了口气说,你就淘气吧,你要是我女儿,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杨凌干脆把脸凑了上来,说,您别见外,就把我当您女儿吧。季帆扬起手,离得太近,杨凌脸上的毛孔清晰可见,那青春、富有弹性的肌肤和那咄咄逼人而充满挑逗的目光,让季帆觉得刚喝下的红酒正象火蔓延在全身的每一条血管。手机再次响起,季帆如遇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他听见自己故作镇定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她叫奚雅,他们文联乔主席刚和他通过话,她是文联的作协理事,不好意思再次打扰他,他们原来准备的会议材料介绍的都是葛霖的情况,需要重写,让季帆简单地说一下自己的简历。季帆说,这么麻烦,我现在正在外面,不方便,这样吧,你到我的博客上去查吧,哪里有你需要的一切。
  电话打完了,季帆发现,杨凌正将瓶里的*后一点儿红酒倒进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自己已经把大半瓶红酒喝干了,季帆一把夺过瓶子说,你,你不要命了?杨凌把季帆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过来,按了关机键,醉眼朦胧地说,谁让你不尊重我的?人家好心好意为你祝贺,你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让你喝酒你又说我害你,我只好自己喝了。杨凌显然不胜酒力,有些醉意了,刚还称呼季帆您现在也改成你了。季帆想想也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劝杨凌吃些菜,压压酒,,季帆知道红酒的后劲大,杨凌目前就这个样子了,再过会儿肯定还会醉得厉害,竟想着自己别喝多了,没想到杨凌喝多了比自己喝多了还麻烦。草草吃了点饭,季帆说,我送你回学校吧?杨凌说,你敢把这个样子的我送到学校吗?季帆看着红头涨脸的杨凌知道她说得对,他们这个样子出现在学校不是授人口实吗?再说自己喝的不多也喝了酒,不遇上警察没事,遇上警察肯定没收驾照。只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走了。
  买完单,季帆和杨凌拿着房卡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杨凌把头轻轻地靠在了季帆肩上。
  早晨,羿小羽醒来,看见丈夫季帆睡得正香,不知道昨夜他什么时候回家的?肯定是回来的很晚,她睡熟了,要不她不可能没一点察觉。看着季帆安谧舒服的睡相,想起昨晚的事情,羿小羽心中的怒气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倒自在,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想多会儿回来多会儿回来,她伸出腿狠狠地揣了过去。
  这一脚太狠,季帆险些被揣倒床下,他睁开眼睛看着怒目圆睁的妻子问,你发哪门子神经啊?大周六的也不让人多睡会儿?羿小羽起身,边穿衣服边说,你昨晚多会儿回来的?和谁鬼混那么晚?
  鬼混一词刺激了季帆,让他顷刻间睡意全无,想起昨夜的一切,他的底气显然有些不足了。平日里,偶尔季帆也会和昨夜一样回来的很晚,妻子也用这种口气审问过他,可他从来没象今天这样,感觉鬼混一词这么刺耳,这么难听。毕竟是有些做贼心虚,季帆不想让好心情一大早儿就被破坏掉,伸出手拉了把正在穿裤子的妻子,羿小羽被季帆拽倒在怀里,季帆捧住她的脸说,这么温柔的人说出话来怎么这么难听呢?羿小羽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还不知道去问谁呢?谁让我变成这样的?昨晚,担心你喝多了,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都关机,你说,你没鬼混关机干吗?
  我关机了?我,我,我了三遍,季帆才想起手机是杨凌当时嫌那个文联不断地打电话关掉的,他忘记了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喝酒时,葛霖给我揽了个活儿,让我周末去给一个县文联讲课,那个文联主席真叫磨唧,电话一个接一个,我嫌他烦就把手机关了。羿小羽说,周末你不是答应带我们娘俩去植物园吗?季帆说是啊,我说不去了,可是葛霖那小子答应人家了,他跑海南开会去了,拉我给他垫背,对了,他还说,他下周末带你一个人去植物园呢,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他。羿小羽说,那你就回来那么晚?季帆闪烁其辞,不是喝了点酒吗?吃完饭,几个人又做了做足疗,酒不醒能开车吗?
  似乎一切解释都在情理之中,羿小羽觉得自己再无理取闹下去也没意思,挣脱开季帆的胳膊,继续穿衣。你起这么早干吗去?季帆问。羿小羽说,值班去,不早跟你说了吗?这周六该我值班。季帆想起妻子两天前确实跟自己说过,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正在发生混乱,看来他这种人不能撒谎也不能做任何亏心事。
  羿小羽洗漱完毕,收拾起昨晚洗澡脱下的内衣准备洗,她有个习惯,外衣攒在一起用洗衣机洗,内衣基本是一天洗一次,原来是晚上洗过澡就把换下的内衣顺手洗了,可后来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洗过的内衣如果不能及时干燥,会产生霉菌,尤其是女人和儿童穿带有霉菌的内衣会感染疾病,夜晚没有阳光,洗好的内衣即使凉在阳台上一整夜都是湿漉漉的,羿小羽就将洗内衣的习惯改在早上了。洗完女儿的小内衣内裤,羿小羽忽然发现丈夫昨晚换下的内裤找不见了,她端着盆子来到卧室,季帆还赖在床上,羿小羽问,你昨天没洗澡?季帆睁开眼睛说,洗了。羿小羽说,洗了,内裤呢?扔哪儿了?季帆感觉周身的血液嗡地一下子全涌到了脑袋上,连说话都没了底气,哦,昨晚,洗澡时,我不小心把内裤扔水里了,湿的没地放,我就,顺手洗了,晾阳台上了。羿小羽不相信地,从来没有过的事啊?太阳居然从西边出来了?会自己洗内裤了?你干吗不顺手把我的也洗了?
  婚后,没买洗衣机前,季帆还帮过妻子洗过衣服,后来买了洗衣机,洗衣便成了羿小羽的专利,如果不是羿小羽要求帮忙,季帆从来没有染指过。季帆给自己开脱说,不是怕吵醒你和孩子吗?咱俩谁跟谁啊,还计较这个?担心妻子看出自己的窘迫,赶紧起床下地。羿小羽问,你怎么不睡了?这么早干吗去?季帆边穿衣服边说,我送你吧,顺便把末末送到姥姥家,那个县文联主席今天就要我过去,说是中午他们县宣传部领导要亲自为我接风。不知道是心里有事还是心中有愧,季帆觉得自己自己是该讨好妻子点了。
  嗬,我说呢?要不是你自己有事,你肯早起?羿小羽嘟囔着去洗自己的内衣了,不再和季帆逗嘴。
  周末的北京,早晨路上的车辆不多,季帆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感觉惬意和满足,听着后座女儿稚嫩的笑声和妻子温柔的话语,季帆的心情如朗朗秋日的天空,他甚至想在这清净的早晨喊他几嗓子,让大自然也能分享他的好心情。
  岳母的家,楼下,妻子抱着女儿下了车。女儿乖巧地摇着小手,爸爸,再见!想着早点接我!季帆向女儿微笑,再见!末末听姥姥话啊,爸爸一散会就来接你。
  妻子上楼送女儿,季帆打开了手机,他不熟悉那个文联的地址,他需要在行程中再确定一次。手机刚打开,一连串的信息提示,季帆一看全是杨凌发的信息,刚看完两条,妻子送完女儿走下了楼,季帆迅速将手机装进口袋,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妻子发现手机里的一切。羿小羽坐进了前座,季帆示意她系上安全带,羿小羽说,几步路的事,算了。
  季帆没再坚持,发动了车子。手机忽然响了,季帆一手把握住方向盘,一手欲掏手机,羿小羽已经先替他掏出来了,季帆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他不能确定谁会在这个时候打他的手机,羿小羽打开手机喂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奇怪!怎么没人说话?谁的电话?质问。
  我怎么知道?电话在你手里。不满。
  羿小羽查阅着来电显示,气愤地,又是杨凌那个狐狸精,故意听出是我不说话的。
  你说什么呢,没准人家有事情找我呢,把电话给我。季帆故作镇定地伸出手。
  羿小羽说,不给,我倒要看看她这么早找你干什么!羿小羽按了回拨键,电话通了,依然没有人说话。
  什么东西!狐狸精!装神弄鬼的,有本事你说话!羿小羽气愤异常。
  季帆伸手去抢羿小羽手里的手机,羿小羽躲闪着。
  我骂她你心疼了?!我就骂!你说是不是杨凌那个骚狐狸精,知道我今天值班又勾引你?还是你早和她约好了?
  车子歪扭着,季帆与羿小羽争抢,把手机给我,别无理取闹!
  一辆卡车迎面驶来,季帆没有发现,羿小羽抬头的瞬间,惊恐地叫了声:
  啊——
  卡车尖锐的鸣笛,躲闪,季帆奋力地扭转方向盘,一切都无法避免。
  卡车和白色富康猛烈的撞击声,让刚刚清醒的城市恐怖而血腥。
  这天之前,季帆一直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大学教授,身材修长的妻子,天使般可爱的女儿,一套三室一厅的楼房外加一辆白色富康,让他觉得他已经提前达到了中国的小资,当然离大款、富翁还相差甚远。
  正因为相差甚远,季帆索性不去想它,不想就没烦恼,没烦恼就感觉良好,感觉良好就魅力无穷,魅力无穷就意味着春风得意,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春风得意说明什么?说明他拥有的不只是表面上的一切。
  比如同是大学教授,哲学教授和文学系教授就不能同日而语,哲学本身除了让学生们索然无味外,哲学教授也同时让他们敬而远之,季帆就不一样了,作为文学系教授,他不同于以往那些老夫子,除了书本还是书本,他讲授汉语言文学的同时还兼职文学评论,更让他得意的是闲暇之余他还是《都市青年报》的专栏作家,他不仅在校内被供奉,在社会他也有自己的地盘。每月雪片似的稿费单和文学青年当然主要是文学女青年崇拜的目光似一道绚丽的底色将季帆的中年衬托得多彩多姿。
  季帆在这多彩多姿中越活越年轻,而他的妻子羿小羽非但没有沐浴在他的多彩多姿里,反而在这多彩多姿里被漂白成无颜无色了。
  ……

瓷婚男女 作者简介

李绵星,女,1962年出生在北京,工作、生活在河北。曾出版长篇小说《爱入膏肓》《面朝大海》《人活一世》,中篇小说集《我不能总为你活着》。中篇小说《庶出》发表于《当代》并被《小说月报》转载,《爱入膏肓》被改编成24集电视连续剧《守望爱情》,在《当代》《中国作家》《小说月报》等杂志发表作品多部。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协合同制作家。

瓷婚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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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