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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狐步舞

  2020-05-12 00:00:00  

上海的狐步舞 本书特色

  “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所审视的是整个20世纪中国有争议的文学作品,记录了中国文学从近代走向现代、从现代走向当代的惊涛骇浪的百年历程。本辑推出5本,全部为小说作品。20世纪的中国文学是在不断的争议中成长繁荣的。从这个视角而言,没有争议便没有文学。

  《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上海的狐步舞》收录的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产生重大争议的小说作品,包括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穆时英的《上海的狐步舞》、丁玲的《我在霞村的时候》、萧红的《小城三月》、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钱锺书的《猫》等名家名篇。《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上海的狐步舞》在每篇争议作品的后边,均附有“述评”,介绍作品的时代背景、争议双方的代表人物或主要观点、争议的影响以及如何看待这些争议,等等;在每本书的“前言”里,梳理并描述这一历史时期争议作品的概况、特点,为读者认识这一特定文学时期及其争议作品,提供相应的阅读和智力支持。

上海的狐步舞 内容简介

  “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所审视的是整个20世纪中国有争议的文学作品,记录了中国文学从近代走向现代、从现代走向当代的惊涛骇浪的百年历程。本辑推出5本,全部为小说作品。20世纪的中国文学是在不断的争议中成长繁荣的。从这个视角而言,没有争议便没有文学。  《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上海的狐步舞》收录的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产生重大争议的小说作品,包括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穆时英的《上海的狐步舞》、丁玲的《我在霞村的时候》、萧红的《小城三月》、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钱锺书的《猫》等名家名篇。《20世纪中国文学争议作品书系:上海的狐步舞》在每篇争议作品的后边,均附有“述评”,介绍作品的时代背景、争议双方的代表人物或主要观点、争议的影响以及如何看待这些争议,等等;在每本书的“前言”里,梳理并描述这一历史时期争议作品的概况、特点,为读者认识这一特定文学时期及其争议作品,提供相应的阅读和智力支持。

上海的狐步舞上海的狐步舞 前言

序言
古龙曾经在他的武侠作品里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样的说法若是放在更宏观的文学视域中,同样受用——我们完全可以说,有文学作品的地方,就有见仁见智的争议。同样一篇作品,被从不同的立场与视角出发的批评家品论一番,毁誉参半的情况自然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在强调意识形态的年代,一些身份充满争议的作家所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更容易在受到大众追捧的同时也遭到来自其他评论家的当头棒喝。所以,同样的一篇作品有时甚至可能被解读出截然相反的结论。而所谓“争议文学”,事实上并非是一类确切题材的文学作品,而是泛指在社会上或文学领域引起不同看法的有一定含量和深度的作品。
争议的存在,也恰恰是文学的魅力之一——它为读者提供了丰富而自由的解读与欣赏空间。无论是什么时代,人们对于文学作品——尤其是名家作品的争议总是存在着,这是正常的文化现象;若是对同一篇作品在某一时期,于读者群或评论界出现了教科书上标;隹答案似的整齐划一的阅读感受,反倒是一件颇令人怀疑的事情。
中国现代文学走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与“五四”时期相比有了显著的成熟迹象,已经从蹒跚学步的婴儿迈向了青年时代,而且很明显地流露出自己的特点。比如:文学思潮的空前政治化。这一时期的文学思潮延续了五四时期的“人的文学”的精神观念并且在理论资源方面多有开掘,30年代左翼文学运动的兴起形成了以阶级为标志的、具有斗争精神与激情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观念,由后期创造社和太阳社成员首先提出的无产阶级革命潮流强力地介入文学,令新文学的队伍发生了新的分化组合。这个时期出现的左翼文学与自由主义及其他多种倾向的文学彼此冲撞竞争,又共同丰富这一时期的创作。
正如有人所总结的那样,在30年代的文学观念与话语中,主要存在着三种“人”的观念与话语的对话、冲突、交流与交融。一种是五四民主科学背景上的人文主义观念与话语还在承续与发展:一种是左翼革命文学的“阶级的人”的观念与话语:第三类就是近现代通俗文学的“人”的观念:世俗化中的充分人性化、传统世俗社会的大众伦理道德与大众人生观。在这样多种观念同时并存的情况下,既有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这样“作为农村社会研究资料,有着大的社会意义”的左翼文学作品,也有沈从文这样“充满了无忌的野性,一种圆满健全的生命力”的湘西题材小说,更有施蛰存、穆时英、刘呐鸥等人在十里洋场中呈现给读者的“在盲目的冲动支配下行动,处于一种无根的逢场作戏状态,在纯粹肉的游戏、放纵、追逐和冲撞宣泄中,人的自我面目全非”的新感觉派小说。
就是在这种文学多元化的众声喧哗时代之中,引起争议的作品频频出现,而且关于文学观念的论争也伴随着作品的争议一次次地形成规模与高潮。在柔石等人被害后,鲁迅曾为美国《新群众》写过一篇论当时中国文学现状的文章,称:“现在,在中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运动,其实就是唯一的文艺运动。因为这乃是荒野中的萌芽,除此以外,中国已经毫无其他文艺。属于统治阶级的所谓‘文艺家’,早已腐烂到连所谓‘为艺术的艺术’以至‘颓废’的作品也不能生产,现在来抵制左翼文艺的,只有诬蔑、压迫、囚禁和杀戮;来和左翼作家对立的,也只有流氓、侦探、走狗、刽子手了。”
以今天的眼光看,不能不说鲁迅先生的这一番话说得未免偏颇,事实上当时在左翼作家之外,仍有许多优秀作家存在,而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流氓、侦探、走狗、刽子手”,无论在怎样的时代,文学不应成为政治方面意识形态的附庸品,“为艺术而艺术”更不应该成为什么罪名,要看到,受“为艺术而艺术”文艺思想影响的创造社一直是中国现代浪漫抒情小说创作的摇篮,其中的作家毫无疑问地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只是到了后期创造社的作家群分裂,成仿吾、郭沫若等人将浪漫抒情小说向左发展成为革命文学,而陶晶孙、叶灵凤等人则向右发展成为海派文学。但是,道路不同不应成为评价作品好坏的标准。
鲁迅曾在《革命咖啡店》一文中讥讽创作过《流行性感冒》等作品的叶灵凤说:“革命文学家,要年青貌美,齿白唇红,如潘汉年叶灵凤辈,这才是天生的文豪;乐园的好料……”鲁迅奚落的这一段话,使叶灵凤自年轻时就戴上了“齿白唇红”这项帽子,一戴数十年,成了叶灵凤的标签之一。之后鲁迅又在《文坛的掌故》这篇书信体的杂文中,称“叶灵凤,当时曾投机加入创造社,不久即转向国民党方面去,抗日时期成为汉奸文人”。于是,由于叶灵凤的身份加上他的反禁欲主义大胆创作风格,一度被人所讽刺批判。加上他的创作集中在情爱领域,对人心人性进行探索,因此一度被归为“才子+流氓”类作家,而没有得到文学评论界足够的重视和公正的评价,在今天,这些争议理应得到重新的评价与客观照看。
1933年9月起,沈从文接编《大公报·文艺副刊》,一年后他在自己主编的副刊上提出京派海派的话题。这就是发生在30年代有名的“京海之争”,一方是北平的沈从文,一方是上海的杜衡。以沈从文为代表的京派作家所创作的作品风格趋向浪漫主义,往往要求小说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描述单纯自然,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而海派的作家们则侧重于观照都市里人的更为内在的生存状态与心理状态。但是我们要看到,所谓的文学论争与争议文学,都是在探讨的层面,很难简单地做出作品或观点孰对孰错的结论。
在作品的风格方面,也有因此而出现的争议,比如30年代里萧红的小说,当时有许多人并不认可,认为她的所谓的小说过于接近散文,并不是真正的小说文体。对于这些批评,萧红曾经很倔强地这样说过:“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几种东西,一定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生活,有各式各样的作家,就有各式各样的小说。”著名学者杨义先生也认为:“萧红在本质上是才华横溢的散文家。在她的手中笔下,散文和小说并没有天然的鸿沟。”
除此之外,三四十年代里,吴组湘、张天翼、沙汀等人的作品同样多多少少存在着争议,比如张天翼的《华威先生》,引起了后来长达数年的关于抗战文学要不要“暴露与讽刺”的轰轰烈烈的论争,它为整个40年代国统区的讽刺文学开了先河。而张爱玲、钱钟书、沈从文等“独立作家”,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受到了颇多的争议,大多是因为他们的“自由主义”写作方式与立场,比如沈从文,曾被认为“思想平庸,格调不高,玩弄技巧,不足成为大家”;至于张爱玲,则在后来被扣上“反共逃亡”的罪名,加上胡兰成的原因,她的作品在中国大陆曾一度销声匿迹。钱钟书《人·兽·鬼》中的几个短篇根本就没有引起文艺评论家和文学史家的注意,甚至后来一度被埋没,处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边缘位置上,直到若干年后夏志清先生将它们重新发掘出来并大加褒扬。
本书中所收录的包括以上作者作品在内的争议小说,正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所具有代表性的争议文学作品的一次集中体现。当时间渐行渐远,今天的读者与之有了适当的观照距离,相信阅读起来必然可以得到更客观的审美体验。
吴景明
2013年5月

上海的狐步舞 目录

出版说明
前言
为奴隶的母亲
将军底头
两个时间的不感症者
上海的狐步舞

丰收
流行性感冒
春桃
一千八百担
华威先生
在其香居茶馆里
我在霞村的时候
侨民
小城三月
倾城之恋
小二黑结婚
伍子胥

在铁链中

上海的狐步舞 节选

文摘
上海的狐步舞
穆时英

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
沪西,大月亮爬在天边,照着大原野。浅灰的原野,铺上银灰的月光,再嵌着深灰的树影和村庄的一大堆一大堆的影子。原野上,铁轨画着弧线,沿着天空直伸到那边儿的水平线下去。
林肯路(在这儿,道德给践在脚下,罪恶给高高地捧在脑袋上面)。
拎着饭篮,独自个儿在那儿走着,一只手放在裤袋里,看着自家儿嘴里出来的热气慢慢儿的飘到蔚蓝的夜色里去。
三个穿黑绸长褂,外面罩着黑大褂的人影一闪。三张在呢帽底下只瞧得见鼻子和下巴的脸遮在他前面。
“慢着走,朋友!”
“有话尽说,朋友!”
“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今儿不是咱们有什么跟你过不去,各为各的主子,咱们也要吃口饭,回头您老别怨咱们不够朋友。明年今儿是你的周年,记着!”
“笑话了!咱也不是那么不够朋友的——”一扔饭篮,一手抓住那人的枪,就是一拳过去。
碰!手放了,人倒下去,按着肚子。碰!又是一枪。
“好小子!有种!”
“咱们这辈子再会了,朋友!”
“黑绸长裙”把呢帽一推,叫搁在脑勺上,穿过铁路,不见了。
“救命!”爬了几步。
“救命!”又爬了几步。
嘟的吼了一声儿,一道弧灯的光从水平线底下伸了出来。铁轨隆隆地响着,铁轨上的枕木像蜈蚣似的在光线里向前爬去,电杆木显了出来,马上又隐没在黑暗里边,一列“上海特别快”突着肚子,达达达,用着狐步舞的拍,含着颗夜明珠,龙似的跑了过去,绕着那条弧线。又张着嘴吼了一声儿,一道黑烟直拖到尾巴那儿,弧灯的光线钻到地平线下,一会儿便不见了。
又静了下来。
铁道交通门前,交错着汽车的弧灯的光线,管交通门的倒拿着红绿旗,拉开了那白脸红嘴唇,带了红宝石耳坠子的交通门,马上,汽车就跟着门飞了过去,一长串。
上了白漆的街树的腿,电杆木的腿,一切静物的腿……revue似的,把擦满了粉的大腿交叉地伸出来的姑娘们……白漆的腿的行列。沿着那条静悄的大路,从住宅的窗里,都会的眼珠子似的,透过了窗纱,偷溜了出来淡红的,紫的,绿的,处处的灯光。
汽车在一座别墅式的小洋房前停了,叭叭的拉着喇叭。刘有德先生的西瓜皮帽上的珊瑚结子从车门里探了出来,黑毛葛背心上两只小口袋里挂着的金表练上面的几个小金镑钉当地笑着,把他送出车外,送到这屋子里。他把半段雪茄扔在门外,走到客室里,刚坐下,楼梯的地毡上响着轻捷的鞋跟,嗒嗒地。
“回来了吗?”活泼的笑声,一位在年龄上是他的媳妇,在法律上是他的妻子的夫人跑了进来,扯着他的鼻子道。“快!给我签张三千块钱的支票。”
“上礼拜那些钱又用完了吗?”
不说话,把手里的一叠账交给他,便拉他的蓝缎袍的大袖子往书房里跑,把笔送到他手里。
“我说……”
“你说什么?”堵着小红嘴。
瞧了她一眼便签了,她就低下脑袋把小嘴凑到他大嘴上。“晚饭你独自个儿吃吧,我和小德要出去。”便笑着跑了出去,碰的阖上门。他掏出手帕来往嘴上一擦,麻纱手帕上印着tangee。倒像我的女儿呢,成天的缠着要钱。
“爹!”
一抬脑袋,小德不知多咱溜了进来,站在他旁边,见了猫的耗子似的。
“你怎么又回来啦?”
“姨娘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干吗?”
“拿钱。”
刘有德先生心里好笑,这娘儿俩真有他们的。
“她怎么会叫你回来问我要钱?她不会要不成?”
“是我要钱,姨娘叫我伴她去玩。”
忽然门开了,“你有现钱没有?”刘颜蓉珠又跑了进来。
“只有……”
一只刚用过蔻丹的小手早就伸到他口袋里把皮夹拿了出来!红润的指甲数着钞票:一五,一十,二十……三百。“五十留给你,多的我拿去了。多给你晚上又得不回来。”做了个媚眼,拉了她法律上的儿子就走。
儿子是衣架子,成天地读给gigolo看的时装杂志,把烫得有粗大明朗的折纹的褂子穿到身上,领带打得在中间留了个涡,拉着母亲的胳膊坐到车上。
上了白漆的街树的腿,电杆木的腿,一切静物的腿……revue似的,把擦满了粉的大腿交叉地伸出来的姑娘们……白漆腿的行列。沿着那条静悄的大路,从住宅区的窗里,都会的眼珠子似的,透过了窗纱,偷溜了出来淡红的,紫的,绿的,处女的灯光。
开着1932的新别克,却一个心儿想1980年的恋爱方式。深秋的晚风吹来,吹动了儿子的领子,母亲的头发,全有点儿觉得凉。法律上的母亲偎在儿子的怀里道:“可惜你是我的儿子。”嘻嘻地笑着。
儿子在父亲吻过的母亲的小嘴上吻了一下,差点儿把车开到行人道上去啦。
Neon light伸着颜色的手指在蓝墨水似的夜空里写着大字。一个英国绅士站在前面,穿了红的燕尾服,挟着手杖,那么精神抖擞地在散步。脚下写着:JohnnyWalker:Still Going Strong。路旁一小块草地上展开了地产公司的乌托邦,上面一个抽吉士牌的美国人看着,像在说:“可惜这是小人国的乌托邦,那片大草原里还放不下我的一只脚呢?”
汽车前显出个人的影子,喇叭吼了一声儿,那人回过脑袋来一瞧,就从车轮前溜到行人道上去了。
“蓉珠,我们上哪去?”
“随便哪个Cabaret里去闹个新鲜吧,礼查、大华我全玩腻了。”
跑马厅屋顶上,风针上的金马向着红月亮撒开了四蹄。在那片大草地的四周泛滥着光的海,罪恶的海浪,慕尔堂浸在黑暗里,跪着,在替这些下地狱的男女祈祷,大世界的塔尖拒绝了忏悔,骄傲地瞧着这位迂牧师,放射着一圈圈的灯光。
蔚蓝的黄昏笼罩着全场,一只Saxophone正伸长了脖子,张着大嘴,呜呜地冲着他们嚷,当中那片光滑的地板上,飘动的裙子,飘动的袍角,精致的鞋跟,鞋跟,鞋跟,鞋跟,鞋跟。蓬松的头发和男子的脸。男子的衬衫的白领和女子的笑脸。伸着的胳膊,翡翠坠子拖到肩上,整齐的圆桌子的队伍,椅子却是零乱的。暗角上站着白衣侍者。酒味,香水味,英腿蛋的气味,烟味……独身者坐在角隅里拿黑咖啡刺激着自家儿的神经。
舞着,华尔兹的旋律绕着他们的腿,他们的脚站在华尔兹旋律上飘飘地,飘飘地。
儿子凑在母亲的耳朵旁说:“有许多话是一定要跳着华尔兹才能说的,你是顶好的华尔兹的舞侣——可是,蓉珠,我爱你呢!”
觉得在轻轻地吻着鬓脚,母亲躲在儿子的怀里,低低地笑。
一个冒充法国绅士的比利时珠宝掮客,凑在电影明星殷芙蓉的耳朵旁说:“你嘴上的笑是会使天下的女子妒忌的——可是,我爱你呢!”
觉得轻轻地在吻着鬓脚,便躲在怀里低低地笑,忽然看见手指上多了一只钻戒。
珠宝捐客看见了刘颜蓉珠,在殷芙蓉的肩上跟她点了点脑袋,笑了一笑。小德回过身来瞧见了殷芙蓉也Gigolo地把眉毛扬了一下。
舞着,华尔兹的旋律绕着他们的腿,他们的脚站在华尔兹上面,飘飘地,飘飘地。
珠宝捐客凑在刘颜蓉珠的耳朵旁,悄悄地说:“你嘴上的笑是会使天下的女子妒忌的——可是,我爱你呢!”
觉得轻轻地在吻着鬓脚,便躲在怀里低低地笑,把唇上的胭脂印到白衬衫上面。
小德凑在殷芙蓉的耳朵旁,悄悄地说:“有许多话是一定要跳着华尔兹才能说的,你是顶好的华尔兹的舞侣……可是,芙蓉,我爱你呢!”
觉得在轻轻地吻着鬓脚,便躲在怀里,低低地笑。
……

上海的狐步舞 作者简介

    穆时英(1912年3月14日-1940年6月28日),浙江慈溪人;1929年开始小说创作,翌年发表小说《咱们的世界》、《黑旋风》;1932年出版小说集《南北极》,反映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两极对立;1933年出版小说集《公墓》,转而描写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后又出版《白金的女体塑像》、《圣处女的感情》等;1933年前后参加国民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抗日战争爆发后赴香港,1939年回沪,主办《中华日报》副刊《文艺周刊》和《华风》,并主编《国民新闻》,后被国民党特工人员暗杀。    等

上海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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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