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到一个班随机听课。
听课过程中，我顺便观察了班级的文化布置。看着看着，我发现学生的课桌椅摆放一样高，非常整齐。这样，矮个头的学生坐着脚不能完全着地，高个子的学生腿伸得老长。一眼望上去，班上倒是很整齐清爽，但总觉得不对劲。
下课后，我请了几个不同身高的学生调换座位试了试，依然是刚才我看到的情形。看来，班上桌椅的高度是依据本班学生的平均身高（或者中等个学生身高）来设定的，没有充分考虑到矮个和高个的学生。
我又请后勤部门的同志来到班级现场，后勤同志反复观察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原来他们在给班级调配桌椅时，考虑到了低、中、高年级学生的身高差异，低、中、高年级学生的课桌椅高度是不一样的，但没有考虑到同一个班里学生身高的差别。
于是，经过商量，我们着手对班上桌椅进行调整，把一个班的桌椅分为三种不同高度：较低、中等和较高，矮个头的学生配较低高度的桌椅，较高个子的学生配相对较高的桌椅。这样，让每个学生都能拥有适合自己身高的桌椅。
这样调整后，从班上整体来看桌椅参差不齐，好像没有原来那么整齐、好看，甚至有点乱，有点丑，但对每个学生来说，他们坐得更舒适，也更能保障身体的健康发育，更好地保护视力健康。
这时，有的班主任提出来，如果学生调换座位怎么办？我就又和班主任一起商量：在调换座位时尽可能调换左右方位而不大幅度调换前后方位，如果实在需要调换，也可以采取桌椅随人走的办法。当然，最关键的是尽可能让每个人坐到适合自己学习的位置上。
又有班主任提出来，学校绝大多数班级采取的是小组围坐的方式，以便更好地进行自主合作探究，四人小组不可能按身高来组合，那同一个四人小组内桌椅不整齐怎么办？经过现场摆放，我们发现四人学习小组内即使桌椅高矮不一，也不会对学习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桌椅高度不一致的学习小组乍看上去有点别扭，但在小组合作学习过程中也还是挺自然的。
一个班的桌椅是追求整齐好看还是因人而异，这确实是个容易被忽视但不能不重视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在学校，类似的小问题无处不在。从这些小问题的处理中可以看出，我们的学校和班级环境，到底是为每个学生的真实学习、健康成长服务，还是为了外表的整齐、好看而尽量统一？到底是把学生的实际需求放在心中，还是把外人的印象放在心中？到底是强调整齐划一的管理，还是满足每个人的不同需求？
（作者系湖北省武昌实验小学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