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3月,他青春正好,风华正茂,怀着满腔的热血与激情,带着青春的梦想和憧憬,来到了常德西湖最偏远的学校——下窖小学。那年,他刚满18岁,恍惚之间,41年如弹指一挥。曾经的黑发早已花白,额头也被岁月刻下了深深浅浅的“刀痕”。
41年,时光流转,世事变迁,一些教师下海经商,也有教师另谋高职。他却坚守乡村教育,初心不变。抱青莲之苦心,挺红梅之傲骨,铸教师之灵魂。他就是我们的张校长。
2000年3月,当时的我还是个学生,正在裕民小学读六年级,而在下窖小学,一个和我同年级的女孩——勤奋学习、成绩优异的小唐却辍学了。她内心有多痛苦,现在的孩子也许已经无法体会,但是我明白那是怎样的滋味。
开学几天后,全班的孩子基本都到了,只差小唐,于是张校长去她家劝学。走进小唐家,张校长被震撼到了,他明白了小唐为什么不肯读书了——一家四口挤在一间不足20平方米的旧房里,小唐的父亲正卧病在床,全家的收入就指望母亲和哥哥养的一群鸭子。
面对言语不多、有点内向的小唐,张校长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说:小唐,你的学费我来出,生活上的其他困难我也会尽力帮你。
重新回到学校的小唐更加努力,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澳门科技大学,并赴国外留学。
2012年9月,学校修建了水冲式厕所,然而由于水压不足,便槽里积压的粪便常常冲刷不掉,打扫时必须手持扫帚,边扫边冲,才能清洗干净。这样的画面,别说看,别说扫,许多人想一想都会觉得恶心。毫无疑问,这也成了许多师生不愿干的事。为了让教师安心工作、学生快乐学习,张校长默默做起了这件事。
每天天刚亮,张校长便早早来到学校,独自一人将厕所清扫冲洗干净。一扫便是5年。直到2017年,学校在“农村义务教育薄弱学校改造工程”的推动下,重建了现代化教学楼,张校长才从清扫厕所中“解放”出来。
也许有人会说,这位校长是在作秀吧?那么我要问,这个秀你愿作吗?愿作,你又能作多久?就我而言,本想“抢夺”张校长这份额外的工作,却只坚持过半年,还是带着自己班上六年级的一群孩子集体完成的。
在我看来,这就是不畏艰难、坚守信念、爱校如家、爱生如子的具体表现。关于张校长的故事,关于这所乡村学校,其实还有千言万语可说。然而语短情长,文词有限,在此,就以一首七律,向张校长及祖国大地上千千万万坚守乡村教育的教师致敬:
致敬乡村教师
笔粉飞来化彩云,半生风雨寄庠门。
书香出砚飘香雪,汗水沾衣润水芸。
心系乡村甘寂寞,梦追桃李乐缤纷。
荷花本色梅花骨,共与先生合一身。
(作者单位系湖南省常德市西湖管理区西洲乡下窖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