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被”字,大家想到的一般是晚上睡觉盖的被子。其实,最初的“被”是衣服,后来才演变为布帛织物——被子。
从金文、战国文字一直到现在的楷体,“被”的字形没有发生太明显的变化,都是左边为“衣”、右边为“皮”,左右两部分合起来表示披在身体一边的衣服。由此又引申出“披在身上或穿在身上”的动词义项,比如《史记·陈涉世家》中的“将军身被坚执锐”,就是说陈胜“身穿坚硬的盔甲,手执锋锐的武器”;进一步引申出“披散”的义项,比如《史记·屈原列传》中的“被发行吟泽畔”,就是说屈原披散着头发在水岸边走边吟诵诗歌。当然,也有些学者将“被”当作“披”的通假字解释。
那么,“披风”又是怎么变成“被子”的呢?《楚辞·招魂》中的“翡翠珠被”,东汉王逸解释说“被,衾也”,也就是晚上睡觉盖的被子。许慎《说文解字》说:“被,寝衣,长一身有半,从衣,皮声。”在许慎看来,“被”就是寝衣,长宽是平常衣服的一倍半。《论语·乡党》写道:“君子……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东汉孔安国注释“寝衣”时便说“今被也”,郑玄也说“今小卧被是也”。这里的“寝衣”是睡衣,睡觉时可以盖在身上,所以也有了“被子”的意思。《说文解字》“衣”部专门说“卧衣曰被,大被曰衾”,学者张舜徽解释“被”时也说“故被与衣实即一语”。
被子是要覆盖在睡觉人的身上的,所以引申出动词“覆盖”的意思,比如成语“泽被后世”用的就是这个动词义项。那么,“施加、遭受”这些意思从何而来呢?目前没有公认的解释,我做了一个“脑洞大开”的揣测:歹人行凶的时候,会用一个类似被子的物品把人蒙住,可能上述意思就是由此而来吧。(柴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