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最先提出“园丁说”的是瑞士教育思想家裴斯泰洛齐。他把教育比喻为“园丁的艺术”。他认为,即使是一粒极小的种子,其内部也蕴藏着树的全部属性,“园丁对于树木的实际生长不能有所作用,生长的原理存在于树木本身……教育者也是如此,他既没有提供生命,也没有提供呼吸,他只是看守着,以防任何外部力量的侵害或干扰”。裴斯泰洛齐意在强调教育者要正确看待儿童的内在发展,要尊重其发展的自主性和能动性。
这与核心素养导向下教学转型的理念高度契合。那就是教学变革要从“教的频道”转向“学的频道”,教学变革的所有因素都要指向以学生的学习为中心,也即以学习为中心展开教学变革。这一理念强调“学为目的,教为手段”,强调教的秘密要由学的秘密统领,换句话说,让学统领教是对教学本质的再认识。
课改的核心是学改而非教改。有人说,没有人可以教会另外一个人,如果你教了,他会了,不是因为你教了,而是源于他学了。因为教可以支持学、促进学,但永远无法决定学,教永远是为学服务的。所以,对于学生而言,“只有学才可以会”。教与学是教学的一体两面。如果只研究教,而忽略了对学的研究,就像“赢得了一场战役,却输掉了整场战争”一样。课堂改革只有有效回应学生学习的困境,才能触及教学的核心地带;教师只有深刻把握了学生的学习历程,才能发现学生的真实困境和学习需求。所以,对教师而言,“不知学,何以教”。
华中师范大学陈佑清教授倡导“学习中心教学”,给我们带来的启示是,伴随着义务教育阶段新课标的实施,中小学教师要真正开启“学改”之门。
以学习为中心是核心素养时代需要秉持的一种教学立场。这一立场就是要遵循学习的规律,坚持“以学定教、不学不教、少教多学”,意味着学改不仅关注“学”,还要关注“习”,即从打开学习暗箱的角度,构建完整的“学”与“习”高度融合的学习体系。
就学习方式而言,以学习为中心的教学重视学生的自主学习、合作学习和探究学习,但以学习为中心不是以自主学习为中心,也不是以泛在的、统一而粗放的合作探究为中心,而是指向学科特色的多元学习方式的整合。学生可以基于学习需要选择适合和喜欢的学习方式,在这样的过程中,学习的路径更清晰,也更精确。
就学习内容而言,以学习为中心的教学不是以知识学习为中心,而是以核心素养培育为中心,以问题解决为中心。这就要求学习内容要结构化统整。新课标背景下,以学习为中心就是坚持素养导向,突出学科实践,指向真实情境的学习;就是以大概念、大任务、大单元为中心。这也意味着“学习是需要设计的”,以大概念统领,以大单元呈现,以大任务驱动,用学习逻辑来缝合基于学科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知识,让学生在学习中建构“专家思维”。这样的学习会使课上的正式学习与课下的非正式学习贯通起来,这样学到的知识才是可迁移的知识,可以更好激发学生投身学习的热情,可以促进学生在挑战中学习、在创造中学习,可以增强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价值感和意义感。
以学习为中心不等于以学习者为中心。如果说以学习者为中心强调学生主体地位,旨在促进学生想学和学会的话,那么以学习为中心则强调学生会学,是学习的深化。以学习为中心不仅要关注学生知识的增长,还要关注学生学习力的增长。而学习本身是需要学习的。指向实践的学习需要学习力的准备,学生要具备一定的专注力、阅读力、提问能力、合作能力等,还要善于使用思维工具来促进高效学习。
总之,新课标呼唤教学转型,呼唤以学习为中心的教学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