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结缘,是从我的少年时代开始的。小时候,每天放学后最快乐的事就是和家人一起听评书。那时家境窘迫,爸爸却省吃俭用,终于用40元买来一台收音机。单田芳的《明英烈》《隋唐演义》、袁阔成的《三国演义》……我们一家听得如痴如醉。
另外,我还迷上了“小人书”,那种不可多得的名著连环画,图文并茂,与评书相得益彰,激发了我对名著的强烈兴趣。
带着这种对书的浓厚兴趣,我幸运地考进“如皋师范”。学校有一个很好的惯例:开学初为每个新生购买一套四大名著,在语文学习中作为考试必考范围,还要求学生背诵唐诗宋词。我的老师何平每节课都会根据课堂内容进行拓展延伸,讲授古代和现代文学史,他的文本解读新颖、独到、深刻,学生在课堂上的辩论也唇枪舌剑、精彩纷呈。何老师还“逼着”我们写读书笔记,课上交流。
我不敢偷懒,成天泡在卷帙浩繁的图书馆。当时,我对游国恩主编的《中国文学史》情有独钟,又不能带回家看,只好用最笨的方法——抄写。没日没夜地抄呀写呀,4个月终于完工。班主任吴啸啸看到我的笔记本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陆建胜,你在‘如师’的三年没有白活,我希望你一辈子不白活!”
在吴老师期待的目光中,我走上了工作岗位。1995年9月,20岁的我回母校任教初一两个班的语文。那时我年少气盛、血气方刚,老师戴国华殷切地叮嘱我:“你要尽快进行学历进修,不断提升自己。”于是我一边教学,一边参加中文专业自学考试。一本本厚如砖块的书籍,差点让我望而却步。但我只能一本本地啃,一门门地考。
成长路上,还有许多素未谋面的人帮助过我。因为不断读书、写作,我认识了许多执着追寻文学梦的人。比如如皋的闪小说作家、检察官段国圣,他对我在博客上发的文学评论很是欣赏,几次三番打电话邀请我参加他的作品研讨会;南通编辑、作家毛雨森对我的散文《母亲的眼神》很是喜爱,指点我发表在《南通日报》上,并多次委婉地提醒我要多读书,增加文学底蕴……他们的关心和指导就像阳光雨露一般,滋润着我这株文学幼苗一天天慢慢成长。
因为不断读书,我在工作上也有了明显进步。1995年开始,我一直扎根在农村学校。针对学生底子薄、能力差的实际情况,我不断改革教学方式,引导学生亲近文学名著,严格训练语言,练习写作。看到一批批学生对读书充满兴趣,不断走进文学殿堂,我感到无比幸福、骄傲。
有时我会想:什么样的老师才是好老师呢?看了电影《老师·好》后,我被深深打动,对这个问题也有了答案,我似乎从主人公苗宛秋老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假如你觉得老师严厉、多管闲事,但老师说的那句“我这是为你好”是用他的方式在对你好;假如你觉得老师刻板,但他作为老师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假如你觉得老师固执、唯分数论,其实在老师眼里学生的前程比什么都重要……
感谢成长路上的诸多老师,也感谢书籍、电影这些“老师”,让我对“好老师”有了更深的体悟。
(作者单位系江苏省如东县双甸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