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已经走过20年，再也不能停留于课改理念的更新换代，也不能停留于形式层面上的热闹，必须有根植于教育教学的内部机制、相对成熟且可以推而广之的实现方式。深圳钟传祎团队经过20年的实践研究，开发的“表达式学习”，从“作文与学科整合”到“小学学科作文教学”，再到“实施‘写中学’优化‘教与学’”，形成了一种覆盖所有学段所有学科、行之有效的教学机制与教学方式，为今天基于学科核心素养的深层课改提供了有效的实现方式。
从教育学理论看，钟传祎团队认为写文章是一种有效的学习方式，比“重读几遍”“画概念图”学习更有效。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看，一方面要改变对知识的看法，“知识是随着对话的继续而被不停地生产出来的东西”“话语的范本在既定场合被授予‘富有知识的讲述’的地位”。另一方面要改变对学习的认识，“把学习视作主要是一种在我们与他人由语言组成的关系中的转换”。简单来说，建构主义学习观认为，学习就是包括口语和书面语在内的话语思辨和表达方式，知识是由话语呈现出来的，或者说“话语就是知识”。所以，通过表达来学习是理所当然的。从语用学关联理论看，“人的认知过程倾向于尽可能以最小的心力来获得最大的认知效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人就必须关注对自己最为关联的既有信息。交际就是要引人注意：因而交际就意味着所传递的信息具有关联性”。写文章是一种书面形式的话语交际，自然会把认知以最优化效果的方式关联起来。在这里，我在钟传祎团队的理论基础上添加了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和语用学关联理论，是想从广泛意义上论证和强调表达式学习的规律性和普适性。
表达式学习获得基础教育国家级教学成果奖二等奖，可以说是修成正果了。但研究团队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不断深化其理论和实践，使之成为一个恒定、有效的学习基本表达式。
钟传祎团队表达式学习的研究和实践无疑是深入的、广泛的。最后，我想强调两点，以促成中小学乃至整个社会凝聚共识，采取深度课改的理性、高阶行动。其一，语文是生活和学习的工具，所有学生、所有学科教师要重视语文，要修炼语文表达的基础能力。其二，表达式学习源于语文教学，超越语文教学，要变成学校深化课改的教育教学方式和提升教育教学质量的强力机制。
（作者系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基础教育语文教学研究中心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