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湖南省邵阳市邵东县发生一起“未成年人杀死女教师”的恶性事件。有重大作案嫌疑的3个孩子被抓时，还淡定如常地在网吧里打游戏，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据了解，3名孩子都是留守儿童，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孩子的家庭生活环境也比较恶劣。许多人将此事件的发生归结为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客观地说，对于留守孩子而言，无论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确实都存在问题。
但是，将其归结为教育问题，未免有些简单化了。按理说，无论怎样缺失教育，对于十几岁的少年而言，不可偷窃钱财都应当是最基本的道德认识。
虽然此事件是极端个例，但滋生暴戾之气的土壤不容忽视。前不久，中国青年报刊发了《探秘乡间底层孩子的日常“江湖”》一文，中国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博士后李涛通过对西部某个偏远村落几个月的田野调查，深刻披露了那些“弱势”的乡村底层少年鲜为人知的“彪悍面”——严重“帮派化”问题。文章刊发后，公众纷纷呼吁要通过“让爸妈回家”或“到爸妈那里去”来解决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
其实，“帮派化”也好，大白天劫财杀人也罢，都不是孤立的教育问题，其中还反映了乡村道德伦理失序的问题。简而言之，随着城镇化和工业文明的发展，乡村淳朴的民风渐渐消失，而现代社会规则还未生成扎根，充斥着暴戾之气，邻里间常常因为琐事而摩擦生火。这样的事件时常见诸报端：从2004年至2012年，河南省开封市通许县陈岗村陈志强家4个孩子先后离奇死亡，最后被证实都是孩子的伯母用老鼠药害死；今年8月底，辽宁省辽中县孙金村村民李某某及其女儿、婆婆一家三口被同村人杀害，起因是邻里纠纷；就在前不久的10月初，河南省封丘县留光村村民孙秋英因与邻居发生争执，被邻居用一车土“活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善于模仿学习的孩子，在这种充满戾气的环境里生存，怎能不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这或许才是部分留守少年戾气缠身的根源所在。如何重塑乡村的精神世界，让乡土戾气不再飞扬，让留守儿童远离复杂的环境，可谓任重而道远。
（作者单位系浙江省衢州第二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