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016年上海市普通高校春季考试招生试点方案公布。相比于2015年的试点方案，本次方案主要是对招生专业进行了限制，同时要求考生在填报志愿时只能填报两个专业（可以分属不同学校），相比2015年每个考生可填报两所学校、每所学校可填报3个专业的规定，考生的选择面有所缩小。2015年上海市推行普通高校春季考试招生试点改革，春季高考报名达到两万人，录取报到的考生数、参与高校的积极性也比往年有较大提升。
然而，春招改革前，情形似乎并不乐观。
2000年，上海市与北京市、安徽省、内蒙古自治区成为首批试点春季高考的地区，以打破秋季高考“一考定终身”的现状，缓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压力。然而实践效果并不如预期，内蒙古、安徽、北京先后取消春季高考。目前坚持的唯一试点地区上海市，此前的情形也较为堪忧。
究其原因，不少学者认为，由于此前春招生源质量较弱，选择余地不大；另一方面，参与春招试点的高校只有10所左右，而复旦大学等公认的名牌大学均不参与春季招考，某种程度上降低了对学生的吸引力。同时，高校扩招使秋季高考录取率大涨，春季高考的生源相应大幅减少，以至于对春季高考存在的必要性提出了挑战。
面对困境，2015年上海试点春招改革，共有22所试点高校参与春季招考，招生计划达到1640人。2016年将有23所试点高校参与春季招考。
春招新方案诸多举措获得广泛赞誉，如新方案首次对普通高中应届毕业生开放，尝试一个考生可以同时被两所院校录取，考生须在规定时间内确认其中一所。这一举措，首先是学生和高校双向选择权的回归。同时，试点高校通过自主安排校测，可以满足特殊专业对学生的需求，招生自主权得以初步落实。
另一方面，春招新方案有助于高等教育市场机制的完善。今年上海春季高考迈出了招考分离的第一步，落实了学校招生自主权，扩大了学生的选择权，迫使学校通过提高质量和服务吸引学生，切实建立起高等教育的市场机制。高校之间有了竞争，必然会刺激一些学校走特色办学之路，学生与学校双向选择的实现，为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等后续配套措施释放了空间。
上海春招试点改革体现出了进步，但也对高中教育提出了挑战。
首先，教育学制缩短引发对高中教育任务的思考。春招新方案首次面向应届高中生，使考生高中阶段的教育缩短为两年半。当然，学制的缩短并未引起太多不满，究其原因，无论是否被春招录取，其高中阶段受教育的时间都是两年半，最后半年的主要任务是复习备考，并不涉及知识习得的减少。
另一方面，与高中教育学制缩短相对应的是高等教育时间的“延长”。春季高考试点高校采用“春考秋招”的政策，春招录取的学生在3月份就完成报名工作，但真正开始接受高等教育却在9月份，春招录取的学生无法在第四年的春天毕业。对于正式入学前的半年，高校不会对准学生进行正式的教育引导或计划安排，以至于春招学生出现了半年的空档期。
对于学生自由支配时间，有学者持乐观态度，认为在统考的压力之下，更多的自由时间可以让学生培养兴趣。但是，春季高考作为高考改革的重要措施，未能将高中阶段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有效衔接起来，从而出现了衔接不当造成的非故意空档。
春招新方案为上海春季高考重新注入活力，但让春招“起死回生”并不是进行春季高考改革的原因，是否有助于高等学校选拔人才、有助于高中实施素质教育、有助于高等学校扩大办学自主权等，这些才是春季高考的根本使命。春招要想走得更远，推进高中教育任务多样化、完善普通高校人才录取制度和培养模式等则是关键所在。
（作者单位系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