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还有一些别称,如书屋、书房、庵、堂、观、居、轩、馆等。自古至今,人们对书斋的命名,各有各的讲究。有的是以所在地的某物为书斋命名明代学者杨仪的读书处,院内有桧树七棵,他将书斋命名为“七桧书房”。有的人是取古诗文意以自勉,如南宋陆游的书房取名“老学庵”,就是取师旷的“老而学如秉烛之夜”而语庵,激励自己活到老,学到老。有些人的命名则是取古诗文以述志,如近代葳书家章钰的“四当斋”,就是取南宋尤袤的“饥读之以为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读之以友朋,幽忧读之以当金石琴瑟”的读书名言。还有的人则是以斋名而表志,如曾任辅仁、北师大校长的教育家陈桓教授的“励耘书屋”,就是表示自己要像耕稼农夫,勤耕不息。孙犁先生也有斋名“耕堂”。闻一多在清华读书时立志假期两个月多读些书,便名书房为“二月庐”。
当然,还有些人是以斋名记读书生活情况的,如周作人在“五四”新文化运动退潮后,思想苦闷,意在“躲进寒斋喝苦茶”,就取斋为“苦茶庵”。明代大学者张溥读书必抄诵后烧去,每文必七次,故取斋名为“七焚斋”和“七录斋”……
以斋名反讽社会现实,以示抗争的古今都有。鲁迅先生一生与社会黑暗抗争,平生所作,嬉笑怒骂,皆成投枪。他的书房取名“绿林书屋”,以“匪”自居,意在对“正人君子”的讽刺。《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一生沉浮坎坷,多遭世人讽刺,取斋名为“抱残守缺斋”。斋名,除了代表书房,有的也成为斋主的代称。王国维因斋名“观堂”,于是被人称为“王观堂”;周作人因有“知堂”的斋名,人称“知堂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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