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文明的交流交往中,语言从来就是变动不居的。从理论上说,语言交流应该是彼此平等、相互影响的,每种方言都有平等挤进“中心”的权利。但实际上,语言也十分“势利”,根本不可能完全“平等”。 语言发展演变的历史表明,往往是政治、文化中心或经济发达地区的方言才有权变成“官话”、“普通话”,其他方言只能蛰居“边缘”,难登大雅之堂。同样,外来语也多是“先进”的向“落后”的、“边缘”的渗透、侵入,逆向流动者绝少,后者不得不深受前者影响。如不少北京方言或流行语能够迅速在全国流行,成为“普通话”,只因为北京处在政治、文化中心。近代许多沪语能够突破“边缘”进入“中心”,乃是因为上海是商埠首开之地,而且日渐成为经济中心,总是风气先得。人们往往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认为很“普通”、早就习以为常时时脱口而出的“滑头”、“流氓”、“盯梢”、“出风头”、“寻开心”、“阴阳怪气”等等词语,若查书一看,原来竟都是上海方言。而今粤语的情形也颇有些类似。改革开放以来,广东得风气之先,南风渐盛,于是“粤味普通话”也随粤菜一同北上:“买单”、“搞定”、“生猛”等,日益成为“普通话”。现在“港台腔”颇受责难,其实“港台腔”不也是我们统一的中国的方言之一种吗?用“耶!”、“哇!”代替“哎哟!”来表示惊叹,引发了许多尖锐的批评,其实表“惊叹”的正统表达只能回到“噫吁嘻!”或者“呜呼唉哉!”的年代了。我们不妨用“听取蛙声一片”那般宽舒闲淡的心态来面对语言的种种变化。 胡主席与连战主席会晤的报道,新闻公报就说:“正视现实,开创未来”是国共两党的共同“体认”,两党决定共同发布“两岸和平发展愿景”。“体认”、“愿景”两次立即被收入《现代汉语词典》,成了我们的“普通话”,这说明我们并不拒绝来自台湾的词汇。同时,随着大陆经济的发展和交流的加强,“简化字”在台湾亦影响渐强。可见,交流是融洽的,那种视彼此语言为洪水猛兽的观点是不可取的。 在现代西学东渐的过程中,大量“外来语”甚至有“外来”居上之势,盖因“西学”较“中学”发达先进也。无论高兴与否、赞成与否,这种自然而然的过程就是如此,难以认为改变,大可不必因此痛心疾首。若一定要“查户口”、“讲出身”、“验血统”,非祖宗八代“根正苗红”不可,一定要把这种带有“殖民”色彩的“外来语”统统扫地出门,则我们现在几乎无法开口说话。应当说,从总体上来看,无论是方言还是外来语,都使我们的语言更加生动、新鲜、丰富、精确。 1.对文中画线的“普通话”一词理解最准确的一项是: |
[ ] |
A.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言。 B.是指那些现在政治、文化中心或经济发达地区流行,而后在其他地区迅速流行的某些方言或流行语。 C.以“体认”、“愿景”等词为代表的,收入《现代汉语词典》并被接纳为标准语的词汇。 D.我们认为很“普通”,早就习以为常时时脱口而出的语言。 2.与“实际上,语言也十分'势利',根本不可能完全‘平等’。”一句含义不同的是: |
[ ] |
A.往往是政治、文化中心或经济发达地区的方言才有权变成“官话”、“普通话”,其他方言只能蛰居“边缘”。 B.“外来语”更多也是从“先进”向“落后”的“边缘”渗透,逆向流动者绝少。 C.京、沪、粤的某些方言受到广泛认同,但“作为我们统一的中国的'方言'之一种”的“港台腔”却受到了责难。 D.大量“外来语”在近代随西学东渐,是因为当时“西学”比“中学”先进。 3.下列推论与作者观点不一致的是: |
[ ] |
A.语言在交流、演变中的“功利性”是客观规律,我们只能接受它、利用它,而不能人为地去改变它。 B.对语言的演变现象不妨持豁达的态度,不必动辄大惊小怪、批评指责,过分强调“正统”是有害并且不识时务的。 C.作者提倡并鼓励用字、用词自由化,因此现代汉语要求语言规范的原则是可以改变的。 D.只有不断努力提高中国的经济、文化水平和国际政治地位,才有可能使汉语在与外来语的交流过程中处于更有利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