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像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啊,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啊,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啊,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啊,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