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常常听到国内的家长抱怨孩子写不好字，尤其是刚进入小学学习的一、二年级学生，每天要花很多时间在写字上，写了擦、擦了写，交上的作业如果字不够漂亮，还会被老师打回来要求重新，写字成为一、二年级孩子和家长最头疼的作业。
其实，德国中小学生也面临同样的问题。4月9日，德国教育协会与书写运动机能研究所公布的最新调查结果显示，德国学生的书写越来越差，发展书写所需的能力也呈明显下降态势。
2018年9月至2019年1月，研究人员对全德国2000名中小学教师进行了一项关于“学生书写能力发展、问题和干预”的调查。受访教师认为，93%的学生笔迹难以辨识，91%的学生书写太慢，这一现象在中学尤为明显。绝大多数教师（89%的小学教师和86%的中学教师）表示，近几年学生在书写方面的发展越来越差。只有4%的受访中学教师对学生的书写表示满意。书写运动机能研究所在2015年曾做过关于学生书写问题的类似调查，当时83%的小学教师和79%的中学教师指出书写变差的问题。当然，何谓“具有可读性的笔迹”，该研究并未做出定义，这更多是每位教师自己主观的判断。
在书写能力方面，受访的小学教师认为，37%的学生在发展具有可读性、流畅的笔迹方面存在问题，中学教师则指出有43%的学生面临这方面的问题。而且，男生比女生的问题更多。根据受访小学教师的估算，45%的男生和29%的女生的书写成问题。在中学，这个比例分别为53%和33%。只有2/5的中学男生能够坚持30分钟或更长时间无障碍地书写。
超过2/3的受访教师认为，练习太少、糟糕的运动机能和手指协调能力以及注意力难以集中是造成学生书写困难的主要原因；超过半数的受访者认为，数字化时代的到来、先进的传播媒介和过度的媒体消费也是造成学生书写难的重要原因。此外，德国教师也普遍认为，学校缺少有效促进书写的机制和条件。近3/4的受访教师认为，学生在学校练习书写的时间太少。超过半数的教师则认为，教学大纲里对书写的重视程度不够，而且缺乏对教师在书写指导方面的培训和辅助机制。
针对如何有效地发展书写能力，几乎所有的老师都提倡给予学生更多精细运动的发展，例如通过手工、绘画和烹饪。3/4的受访者认为，通过专门的书写机能训练、在家和学校进行更多的练习以及激发书写兴趣，都能够帮助改善学生的书写困难。70%的受访者认为，即使在高年级也需要设立有针对性的书写课程，并对学生给予更多的个人支持。
研究人员还对数字终端设备书写是否适合教学的问题进行了调查。超过90%的教师认为，纸和笔是最适合的书写媒介。只有22%的小学教师和61%的中学教师认为，键盘和电脑也是合适的书写媒介。1/5的小学教师和一半的中学教师都觉得平板电脑和触屏笔的组合适合书写，但教师们普遍不看好智能手机；3/4的小学教师和59%的中学教师认为，平板电脑练习书法不太合适。对此，德国教育协会主席贝克曼（Udo Beckmann）评论道，并不是所有设备都适合书写或练习书写，平板电脑大小的屏幕是课堂上使用数字设备的最低要求，这一点必须确保。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来临，学生接触电脑、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的机会变多了，练习书写的时间却缩短了。但实际上，此前已有相关研究表明，书写时大脑的运动与打字时完全不同。书写能力是学习的基本能力之一，学生发展好书写能力至关重要，因为书写能力与阅读、理解甚至最终的学习成绩都息息相关，因此，从幼儿园、小学甚至到中学，不论在学校还是家里，学生都应坚持练习书写。此前德国教育协会也有相关研究显示，每周增加一小时书写练习，学生就能写得更好、更快，也能看到明显的效果。
（作者单位：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