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5.2—2017.9.25
您的一生,就是关于“种子”的故事。
身为一名植物学家,16年间,您在雪域高原艰苦跋涉50多万公里,收集上千种植物的4000多万颗种子。其中,大部分种子都是青藏高原特有的珍稀植物,填补了世界种质资源库没有西藏种子的空白。
身边的同事都说您疯了。因为您选择的是一条既艰苦危险,又没有足够科研经费支持,更不可能发表高大上论文的科研道路。但您说:“这些种子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才能发挥作用、造福人类。生物学就是这样的学科,我们所做的可能就是一天到晚采种子,眼前没有任何经济效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光明。但是一旦我们的工作起作用了,那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事。”
您更播下了西藏本土人才队伍建设的“种子”。
您看到坐拥世界植物资源宝库的西藏,本土的科研力量却异常薄弱,心急如焚。您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西藏的教育事业做点实质性工作。为了培养好在西藏大学招收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您几乎停招了自己在复旦大学的研究生。您曾说:“少数民族地区培养人才尤其难,但培养好了,这些学生回到家乡,就能成为靠得住、留得下、用得上的生力军。”
在您的带领下,西藏大学实现了多项“零”的突破。2015年,您突发脑溢血,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口述了一封给党组织的信。在信中,您谈到自己多年在西藏的工作,您说自己意识到在西藏建立高端人才队伍的极端重要性,立志将余生献给西藏建设事业。
由于多次患病和常年奔波造成的疲累,您的心跳每分钟只有40多下,这已是人体生理的极限。但在您灵魂中跳动的那颗赤子之心,没有极限。
您频繁地往返于上海、西藏和其他西部地区。您的身影,在蓝天白云间隐现,在悬崖峭壁间穿梭。熟悉您的人说,您一年的奔波,能超过一般人10年甚至20年走过的路。熟悉您的人更说,您定格在53岁的生命,干了人家三辈子做的事。
您去世后,您的学生在复旦的校园里挂起横幅:“他留下的每一粒种子,都会在未来生根发芽!”
横幅边上,是学生们连夜折出的一串又一串悼念您的千纸鹤。
(本报记者 高毅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