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2019年和2016年全国中职教育满意度测评得分比较
图2：中职学生就学满意度维度得分（2019年）
图3：中职教师从业满意度维度得分（2019年）
图4：中职校长办学满意度维度得分（2019年）
图5：中职雇主用工满意度维度得分（2019年）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于2019年组织实施了第二轮全国中职教育满意度调查。本轮调查按照“精准梳理现状、总结成功经验、找准问题症结、提出对策建议”的原则展开，并在区域范围、对象群体、调研方式、分析技术、结论生成等方面寻求新的突破。
一、调查总体情况
1.调查工作过程
第二轮全国中等职业教育满意度调查及测评工作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是基础研究及筹备阶段（2017年5月至2019年5月），第二阶段是调查实施与测评阶段（2019年6月至2020年2月）。此轮调查覆盖全国31个省份、308个地级市、630所中职学校以及19大行业的用人单位，建立了600余人的全国调研员团队。同2016年第一轮调查相比，此次调查新增了中职校长调查，优化了测评模型，丰富了调查内容，提高了抽样准确性。
2.调查样本情况
调查共回收学生问卷61474份，其中有效问卷49626份，有效率80.73%；教师问卷9637份，有效问卷8607份，有效率89.31%；校长问卷1658份，有效问卷1577份，有效率95.11%。针对中职毕业生用人单位，通过随机抽样方法发放雇主问卷20000余份，共回收问卷1325份，其中有效问卷1319份，有效率99.55%。
3.调查对象群体状况
学生群体。乡镇和农村户籍的占59.33%，家庭人均年收入低于1万元的占59.04%；70.00%左右的学生父母受教育水平为初中及以下；46.64%的学生毕业后打算继续深造读书，升学意愿较为强烈。从学生所学专业类别来看，所占比例最大的前5个专业分别是信息技术类（22.79%）、财经商贸类（12.95%）、教育类（12.69%）、加工制造类（10.42%）和交通运输类（8.94%）。
教师群体。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占85.23%，40岁以下的占63.70%，拥有中级及以上职业资格证书的占55.80%，其中拥有高级职业资格证书的占6.67%，从企业调入学校任教的占4.98%。
校长群体。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占96.57%，其中具有研究生学历的占14.83%。在干部来源渠道上，从本校内部提拔的校长占50.54%。
雇主群体。有72.80%为民营企业，71.80%的用人单位将中职毕业生定岗在操作、销售和生产管理等一线岗位，90.00%以上的企业将中职毕业生的转正工资定在5000元以下。
4.调查问卷内容
学生调查问卷主要调查学生入学前对中职教育的期望，就读期间对教育质量、教育环境、教育公平和教育收获的感受，以及对接受中职教育的总体满意度。教师调查问卷主要调查教师进入中职学校从教前对工作的期望，担任中职教师过程中对学校管理、政府保障方面的感受，以及对从事中职教师职业的总体满意度。校长调查问卷主要调查校长内部满意度和外部满意度两个方面，其中内部满意度包括工作绩效、个体成就与胜任感以及工作负担适度感，外部满意度包括政府支持以及办学环境。雇主调查问卷主要调查用人单位招聘前对中职毕业生的期望、雇用过程中对中职毕业生工作质量的感受以及对雇用中职毕业生的总体满意度。
二、中职教育满意度测评结果
调查中，我们将满意度得分区间0—16.67分为“非常不满意”，16.68—33.33分为“基本不满意”，33.34—50.00分为“比较不满意”，50.01—66.67分为“基本满意”，66.68—83.33分为“比较满意”，88.34—100.00分为“非常满意”。与此同时，调查中的教育相对获得感是指总体就学满意度与教育期望得分的差值，亚群体是指按照一定规则或指标对某一特定人群再进一步细分形成的子群体。
1.学生就学满意度和雇主用工满意度提升明显
2019年，中职学生就学满意度得分为71.81分，与2016年第一轮满意度调查结果相比，提高了5.36分，从“基本满意”提高到“比较满意”水平；学生的教育相对获得感从2016年的-0.66分提高到3.95分,提高了4.61分；行业、企业举办的中职学校的学生就学满意度各维度得分普遍高于其他中职学校。雇主用工满意度得分为62.78分，提高了9.36分。
2.教师从业和校长办学满意度均为“基本满意”
2019年，中职教师从业满意度得分为58.52分，和2016年相比，下降了3.91分，总体满意度高于职业期望，差值为2.97分。校长办学满意度得分为60.65分，校长总体满意度和内部满意度、外部满意度各维度得分自东部地区向西部地区梯度下降。
3.中职教育呈现期望低、满意度高的特征
从各分项维度得分看，总体上调查对象对中职教育的期望分值普遍偏低，而满意度分值相对较高。在学生调查中，分值最高的是教育质量感知，其次是就学总体满意度，提高幅度最大的是公平感知，提高了6.40分。雇主调查中，分值前三依次是中职毕业生职业意识、专业能力和通用能力的满意度。教师调查中，分值最高的是学校管理，其次是政府保障。校长调查中，分值最高的是工作成就与胜任力，其次是工作绩效，分值最低的是工作负担适度感。
4.调查对象亚群体的满意度存在差异
中职学生、教师、校长和雇主在亚群体层面存在明显差异。学生群体中，随着学生家庭经济状况由非常差到比较好，学生在就学满意度6个维度上的得分也相应由低到高，并且差异逐渐扩大；轻纺食品、旅游服务、医药卫生、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满意度较高。教师从业满意度在教师个人学历、教龄、职称以及职业技能水平上呈现出明显的亚群体差异。校长办学满意度在学校类型、个人学历、收入水平上呈现出明显的亚群体差异。雇主群体中，招聘中职毕业生最多的是制造业企业、民营企业以及操作性岗位，同时雇主用工满意度在行业类型、企业性质、招聘渠道、用人岗位上存在明显的亚群体差异。
三、从调查结果看中职教育发展取得的成绩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党和国家发展全局的高度，把职业教育摆在了前所未有的突出位置。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和持续关注下，在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密切合作和共同努力下，我国中职教育改革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从此次调查结果看，成绩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
1.中职教育相对获得感增强
上轮满意度调查以来，我国中职教育的质量有所提升，给学生带来更多获得感，同时中职毕业生受到就业市场欢迎。和2016年相比，2019年全国中职学生就学满意度提高了5.36分，教育相对获得感提高了4.61分。中职教师的职业相对获得感提高了2.79分。超过70%的高年级学生都认为自己在专业技术技能、自信心和自我认识等方面取得较大提高。从测评结果看，全国有24个省份的中职教育发展水平能够满足甚至远远超出当地人民对中职教育的期待。雇主调查显示，用人单位对中职毕业生的职业意识和专业能力基本满意，得分分别为69.23分和65.11分。中职毕业生在“遵守企业规章制度、工作态度、岗位晋升、岗位适应、创新能力”等方面表现突出，体现了企业对中职教育的认可度。
2.中职学校立德树人成果显著
目前中职学校重视立德树人，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和综合能力培养，在就业指导、实习管理、实习实训、职业技能比赛等方面受到学生的认可，毕业生质量受到用人单位普遍认可。调查显示，中职学生就学满意度得分最高的10个题项依次是：重视专业技术技能培养、同学关系、资助政策落实情况、重视培养学生良好行为习惯、专业课教师水平、与班主任的关系、与任课教师关系、重视学生全面发展、对不诚信行为的处理、重视对工匠精神的培养。企业对中职学生的职业意识和专业能力比较满意，普遍认为中职毕业生在工作岗位上表现较好，对他们在服从意识、职业道德、忠诚意识、学习能力以及积极的工作态度等方面的表现表示认可，其中，“认真负责、吃苦耐劳和爱岗敬业”为76.64分，“坚持结果导向、按时保质保量完成本职工作”为78.29分，“入职后了解安全生产要求、掌握安全抢救措施”为78.41分。从就业来看，中职毕业生在东部地区以及住宿餐饮、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等市场化程度高的领域竞争优势尤为明显。
3.中职学校办学条件有所改善
近年来，中职办学条件已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改善，教师发展和培训保障力度有所增强，学生、教师和校长对办学软硬件条件的满意度有所提高。2019年，中职学生中有73.18%认为“学校实习实训基地的设备设施”能够满足学习需求，有72.73%认为“学校运动场地和设施”能够满足学习需求。教师中有61.30%的人表示“学校的实习实训条件能满足教学需要”，同时相应题项分值较2016年提高了1.47分。中职校长对当地政府重视中职教育基本满意，在教师培训经费保障、落实生均经费、改善办学条件等相应题项分值分别为64.79分、62.63分和60.77分。
4.职教宏观政策受到广泛认可
中职校长对国家职业教育宏观政策的认可度较高，调查结果反映现代职教体系建设、中高职衔接以及社会培训等工作进展良好。中职校长对“职教20条”（《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政策的满意度很高，分数为82.35，接近于“非常满意”水平；对“1+X”证书制度的满意度也较高，分数为76.07；对中职学校开展社会培训的政策导向的认同度较高，分数为73.59；对国家出台的中高职衔接政策基本满意，分数为64.60。此外，90.90%的校长表示学校与至少一所高职院校对口合作，开展中高职衔接的人才培养工作。此外，82.34%中职教师认为国家对中职教育的发展越来越重视。国家颁布的职教政策在校长和教师群体中受到支持和认可。
5.中西部中职教育发展成效初显
中西部地区中职学生和雇主对中职教育的满意度得分较为明显，中西部一些省份中职教育质量提升表现十分突出。与2016年第一轮调查情况相比，中部和西部地区中职学生就学总体满意度均有提升，得分分别提高了3.99分和3.78分。山西、贵州、青海、云南、新疆的中职学生就学满意度得分提高最多，尤其是贵州和青海，分别提高了12.25分和12.09分。在雇主用工满意度调查中，中部地区职业教育优势明显。中部、西部地区雇主满意度得分分别为64.84分和63.68分，高于东部地区的得分61.28分。全国有12个省份的雇主用工满意度得分高于全国平均分，其中7个为中部省份、3个为西部省份、2个为东部省份。这一结果与近年来落实国家加快中西部地区教育发展政策以及这些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转型有着密切的关系。
6.校企合作“校热企冷”现象初见好转
2017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以来，中职教育领域校企合作蓬勃发展。本轮调查测评结果显示，中职校长对学校开展校企合作呈现出较高满意度（68.29分）。企业与中职学校的合作意愿也在变强，超过90%的企业愿意或非常愿意与中职学校开展合作。有校企合作经验的用人单位对中职毕业生的满意度更高，继续开展校企合作意愿强烈。同时，校企合作已成为企业招聘中职毕业生的重要渠道，多达13.70%的受访企业表示已通过这种渠道招聘新员工。仅有不到10%的受调查企业表示没有与中职学校开展合作。这样的现状与2016年大为不同。当时，受访企业普遍对与中职学校开展校企合作不感兴趣，甚至很少向中职学校提出人才培养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四、从调查结果看中职教育发展面临的困难
面对新形势新要求，我国中职教育仍存在一些不足和差距，如体现中国国情和类型特色的现代中职育人体系尚未形成，中职教育质量、有效供给能力还不能较好适应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要求和产业转型升级对技术技能人才的迫切需求等。从本次调查结果看，我国中职教育改革发展已进入关键阶段，一些客观存在的困难和挑战制约着中职教育高质量发展，集中反映在如下方面。
1.校企合作机制不畅且形式单一
总体而言，校企合作机制仍不顺畅，合作形式单一，深度和广度不足，普遍缺乏在人才培养过程和师资队伍建设等关键环节的实质性合作。中职校长对行业企业参与办学程度的满意度得分仅为51.44分。校长在开放题中普遍反映目前面临“校企合作不够深入”的困难。一些教师认为，学校为其对接行业企业提供的支持不够，企业不愿意接受教师到岗实践。从雇主调查情况看，由于面临“资金补贴和政府优惠政策支持力度不足”等困难，企业与中职学校较少开展“企业工程师直接参与学校授课”和“开展订单式培养”等深度合作，校企合作最主要方式仍是“直接接收学生实习”“举办校园招聘会”和“到学校进行职业规划和职业发展的宣传”。中小企业参与校企合作也多停留于表面，难以深入到课程教学、技能培养和师资建设等关键环节发挥作用。
2.校长和教师专业发展路径狭窄
目前中职学校专业教师队伍建设以及校长专业发展路径狭窄，质量高、实效性针对性强的职业教育师资培训资源和机会短缺，尚不能满足中职教育内涵式发展的迫切需求。校长调查显示，中职校长对学校教师队伍建设的满意度较低，得分为57.23分。许多校长在回答开放题时反映“专业教师的数量和水平不足”，不能满足人才培养的需求，这也是在办学和管理过程中遇到的最主要困难。对“自身专业发展机会”问题的回答，多数校长选择了“比较不满意”，该项分数仅为35.93。还有75.65%的中职校长表示自己很少有机会到发达国家参加培训学习，许多校长在开放题中都认为个人“参与国内外培训机会不足”。
3.中职教育社会期望度有待提高
目前整个社会对中职办学水平和发展状况还普遍存在不了解或误解，中职毕业生在就业中面临“同工不同酬”的窘境，中职毕业生面临较多的就业壁垒，职业发展空间受限，在企业用人过程中离职率高，就业稳定性低，社会对中职教育的认可度仍有待提高。这也是学生入学前对中职教育的期望不高的部分原因。雇主调查显示，企业一方面认为中职毕业生的能力素质不比其他来源的员工差，但是另一方面给予中职毕业生的实际工资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中职毕业生月薪超过5000元的用人单位只占约10%，并且企业管理者普遍认为当前提供的工资待遇已能够匹配中职毕业生的工作能力。
4.区域发展不平衡现象仍存在
测评结果显示，中职学生、教师、校长和雇主的满意度均有较为明显的区域差异，我国中职教育区域发展不平衡现象仍然突出。从学生教育相对获得感来看，中部地区得分为3.69分，明显低于东部地区的4.15分和西部地区的3.99分，而中部地区的雇主用工满意度得分较高（64.84分），高于东部地区的61.28分和西部地区的63.68分。教师从业满意度和校长办学满意度则呈现出“东高西低”的特征，东、中、西部地区教师总体满意度分数依次为62.01、57.89和54.89，校长总体满意度分数依次为63.54、60.04和57.88。
五、推动中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面向未来，中等职业教育在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就业等方面将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中职教育要为广大年轻人提供高质量、多样化的学习选择，通过进一步提高教育质量让年轻人真正掌握赖以生存发展的专业技能和职业素养，给他们更多希望和出彩机会。为此，中职教育的发展应以提高质量为主线，以特色鲜明为核心，以产教融合为关键环节，切实增强中职教育的适应能力和吸引力。具体建议如下：
一是优化产教融合机制，释放校企合作活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是职业教育赖以发展的重要支柱。必须进一步优化产教融合机制，充分释放校企合作的活力。地方各级政府要切实将中职教育纳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多方协同建立产教对接平台、校企人员双向流动、校企合作成果推广等长效机制，引导大型企业和行业协会发挥引领示范作用，深入参与中职人才培养过程，与学校协同推进专业建设和课程教学改革。
二是改进师资培养培训，突出职教类型特色。提高中职教育质量离不开一支职教类型特色鲜明、高质量的专业化教师队伍。必须把中职教师队伍建设作为一项重点工作抓实抓细。当务之急是要把中职教师全员培训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建议设立并实施国家级中职教师在职全员培训计划，遴选一批具有职业教育类型特色背景的高校承担，吸收具有代表性的行业企业参与本领域专业教师培训内容的设计，并通过政府补贴、企业协同、学校奖励等方式，形成企业技术骨干到校指导并且参与中职师资培训的稳定机制。同时，在国家层面制定并出台中等职业学校“双师型”教师认定标准及相关管理规定的指导性文件，持续推进教师到企业实践和全员轮训制度。要按照职业教育的规律和需求，在普通本科高校师范教育中加大对职业教育师资后备力量的培育，构建类型特色鲜明的职教教师培养体系。此外，通过“引进来”“走出去”等多种形式，选派中职校长和骨干教师参加海外培训与交流合作，提升专业教师的国际前沿视野、外语交流能力、创新创业能力等基本素养。
三是深化课程教学改革，提高人才培养质量。课程教学改革是当前深化中职教育改革、提升专业技术人才培养质量的突破口。一方面要引导中职教育顺应市场变化，更加贴近实际岗位需求，注重专业技术技能培养，为中职毕业生就业做好准备，另一方面重点加强专业理论、信息技术和外语教育，切实提高学生自主学习和创新能力，为中职毕业生终身学习和未来生涯发展打好基础。中职学校应据此优化人才培养方案，以课程教学为抓手开展中职教育“供给侧改革”，包括提高现有课程教学资源转化为学生学习成果的有效性，根据就业市场需求及中高职教育衔接的需要对课程体系进行重构，顺应产业发展趋势对教材教法进行更新，丰富并拓展第二课堂教育资源服务于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等。
四是强化技能导向就业政策，拓展中职毕业生发展空间。中职毕业生就业难、职业发展障碍多是中职教育吸引力不足、生源质量提升难的重要原因。要抓紧清理中职学校毕业生在落户、就业、参加机关事业单位招聘、职级晋升等方面遇到的歧视性政策，加快推进技术技能人才评价改革，努力破除劳动力市场“唯学历”思维惯性，引导全社会支持技术技能人才专业发展。要加大财政补贴力度鼓励用人单位雇用中职毕业生，探索实施“负所得税”政策，切实提高包括中职毕业生在内的低收入者收入水平。要适度放宽包括中职学校在内的职业院校优秀毕业生在大城市落户的政策限制。通过由近及远、由内到外、由易到难，逐步引导社会其他单位和组织形成“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的健康选人用人氛围。
【课题组成员及本文执笔人为马涛、孙诚、王纾、尹玉辉、马延伟、韩倩、欧阳俊、卜涛、王敬杰、宗诚、张浩。本研究为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公益金委托项目“全国中等职业教育满意度调查及测评”（项目批准号：GYG12019007）阶段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