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一些自然灾难片，在苍茫宇宙和巍巍自然中，人类往往显得非常渺小，置身其中，感知到更多的是来自视听的震撼——一如看电影《狼图腾》时的感觉。
在10年前出版的小说《狼图腾》中，作者姜戎把狼性和游牧民族的民族性拔得很高，小说细节的真实性及书中的诸多议论在书甫一出版即引发了广泛争议，但不妨碍其成为经典之作。电影《狼图腾》则有意避开争议，拍成了国内少见的动物电影，这也正是让·雅克·阿诺导演的擅长之处。阿诺始终以狼为主角，用史诗般的视角，佐以深邃的人文胸怀，吟唱了一曲游牧文明和草原生态的挽歌。
在国人心中，狼的固有形象多数与“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等认知相关，而电影通过形象化的表现，让我们了解了狼的其他品性。狼在小说和电影中都以“战士”的角色出现，不管是在偷袭还是遭围捕的过程中，它们都表现出自信、有组织、有血性、忠于职守，甚至为了自由的生活不肯苟且。电影中有这样一幕：被主人公饲养的小狼宁可被勒死，也不肯被搬家的牛车牵上路，虽然被铁链束缚但始终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这就是宁愿不惜一切代价重返自然的不羁“狼性”。
狼也并非如人类想象的那般贪婪。因为狼的存在，草原上的生态链维持着某种平衡，尽管它们经常要为生存而战斗，但很少“赶尽杀绝”。其实，草原上除了狼、捕猎者，还有大草原的迁入者，他们无不忙着为生存而战。但人总是太高傲，太贪婪，太自以为是，总是有太多的欲望，想主宰整个草原——不惜破坏草原法则。
人类没有意识到，人只是自然万物之一，并非万物的主宰。只有尊重自然世界，人才能活得更像自然人，而不会被物质过度异化。电影中，那些曾经丰沛、葱绿的大草原在不长的时间里湿地萎缩、草原沙化的画面，许多都是因为人类的贪婪与鲁莽而造成的。
反而观之，狼的身上有许多值得人类学习的品质，除了狼性，还有他们对草原的敬畏精神。
在点赞之余，在羊年到来之际，重读10年前的小说《狼图腾》，更引人深思：我们该如何中和人性中自有的那份狼性、羊性的平衡？我们需要有所敬畏。孔子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畏天命”，就是要敬畏自然，尊重生命，正如草原民族对狼的图腾一样，我们需要保持“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敬畏感，切莫妄自尊大，一意孤行——若不然，来自大自然的惩罚终有一天会让我们感受到切肤之痛。
（作者单位系浙江省宁波市镇海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