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金 锐
语文怎么学？语文怎么教？多年来，语文教学一直摇摆在人文性、工具性的争论中，语文课的任务，也被不正常地放大，造成了“语文课不是语文课”、“语文课没有语文味”的现象。不久前，在北京市海淀区玉泉小学召开的“全国小学语文课程结构化与有效性教学研讨会”上，这些问题受到广泛关注。北京教科院课程与教学中心主任杨德军坦言，“我一直就弄不清楚，小学、初中、高中的语文课究竟学什么”。
会上，玉泉小学课程发展部主任张爱平列举了教师普遍关注的几个问题：“教师在转变教学理念的同时，把握不住小学语文课应该教什么、怎么教；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过度挖掘人文性却忽视了工具性；教师过多地强调对文本内容的理解，在阅读教学上耗时多、效果差。”
面对这些问题，玉泉小学校长高峰认为，“要让每一节语文常态课都能保证基本质量，让每一个学生都能轻松地学好语文，让每一名语文教师都能借助教材形成结构化的语文课程内容”。高峰介绍了玉泉小学的尝试——“双线主题统合教学”，寻找“教师简单教、学生简单学、语文素养厚”的路径。
在高峰看来，课堂是教师组织学生落实课程标准的时空，是师生、生生之间对话的舞台。“玉泉小学语文教学改革的基本思路是建立起综合性、立体化、全方位的‘大语文’教学观，对小学阶段的语文教学做整体规划与设计——将语文课堂教学与课外自由阅读结合起来”。在这种理念引导下，玉泉小学整体规划并开发的“玉泉语文”便“应需而生”。
“玉泉语文”整合了几套教材的美文，并按照文体组合成单元，精读、略读、自读课文相结合；按照小学语文的课程体系与学生学习语文的规律，精心设计导学、导教系统；以兴趣为动力、习惯为保证、训练为主线、思维发展为核心、能读会写为目标。在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小学语文教研员黄毅看来，“玉泉语文”解决了“教什么、怎么教、用什么教”的问题。
在研讨会的观课环节，玉泉小学语文教师郭冉、杨子岚、石颖展示了3节运用“玉泉语文”教材思想的公开课。教师整合了《称象》《女娲补天》《沉香救母》3篇课文，形成一个单元，先带领学生学习课文，然后将学到的知识运用到说与写等方面，让学生体会描写事情先后顺序的技巧。在学生现场练笔环节，教师让学生就“摊鸡蛋或打扫卫生”为情境，尝试运用学到的写作技巧，尤其注重描写的先后顺序。课堂将教师的教落实到了学生学与用的层面。
“在玉泉小学的语文课上，我们看到了语言文字的运用不再是束之高阁的东西，不再是学生无病呻吟的东西，语言文字的运用真正落了地。”一位参会者说。
“语文课是综合性、实践性课程，但我们过去一段时间强调的是思想性、人文性，这当然也是语文课的属性，但是学习并应用语言文字，以及听说读写的能力，必须在实践中形成。语文课不应以教师解读为主，而应以学生实践为主。”对于玉泉小学的课堂实践，上海师范大学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吴忠豪做出了上述评价。在他看来，一堂课不是看教师教了多少，而是看学生学会了什么，有什么长进。
除了兼顾工具性与人文性，结构化也是玉泉小学语文教学的一大特点。北京教科院课程与教学中心研究员李群认为，“结构化是对语文教学的深层次追问与理性回归”。
“借助结构化的课程内容，每个学生都会喜欢语文，轻松学好语文，从而实现学校‘德如玉、智如泉’的育人目标。”中国教育学会小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理事长崔峦从纵向与横向两个方面分析了玉泉小学语文教学的结构化特点——
纵向结构化。由研究课标到把课标的年段目标分解为各个年级、各个学期的语文教学目标。从单元的教学目标，到单元文本的结构化，再到研究学业评价标准的结构化，凸显了语言本体，让语文“回家”。
横向结构化。玉泉小学语文教学的“大阅读”包括课内阅读、校内阅读、家庭阅读。如果说课堂教学是“举一”，那大阅读就是“反三”，得法于课内，发展于课外，二者缺一不可。
“突出语文学科的人文性与工具性，重视教材整合与课堂教学的结构化、有效性，这不仅是玉泉小学语文教学的特点，也应该是语文教学改革的发展方向。”会后，一名参会者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