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彧,80后作家。20岁开始尝试创作小说及剧本,《黑白边境》系列系其出版的第三部作品。
写作令人孤独,似乎没人能理解你,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所以这个工作在初期,对写作者自我认知的摧毁其实是很强烈的。
我小时候就有各种奇思妙想,在19岁左右开始写第一部小说:《安魂曲B小调》。凤凰台主持人何东曾经评价我的小说,质感有了,剩下的就是技术了。
而这份技术,我一磨,就是11年。《黑白边境》(《晨光暮色》《流星幻痛》两卷,任彧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时候,我终于可以说,我的写作技巧和风格开始走向成熟,可以用优秀的编排能力打造出一个充满我对社会理解的故事了。
《黑白边境》创作之初,我26岁,至今已过去了将近4年,所以回过头来看,这并不是一部令我十分满意的作品,但我依旧记得,那个5万字的开头,我足足磨了3个月,反复修改。
可见在水平不够的时候,就算你反复打磨也未必能制造令人满意的东西。所以重要的还是继续磨炼,继续提高,没有尽头。
接下来,我讲一讲我这部终于可以“给人看”的小说。
一个大富之家,一个被关进疯人院的母亲,一个残忍暴戾的父亲,一个被强暴的可怜女仆,一个继母刚刚生下的婴儿。每一个都是连环绑架案的道具而已。
两个兄弟赤手空拳,用智慧与疯狂展开他们的罪恶之旅。
城市飞地,繁华与破败的交融,灰色的地带,灰色的人物,善与恶、正与邪的碰撞就发生在每个人的心里。
走错第一步,就代表着,你再也无法回头,用犯罪来代替言语,用伤害来抵消背叛,用欺骗来掩盖犯罪,用绑架来挣脱追杀,用暴力来对抗邪恶,用欲望来泯灭正义,浴火已不能重生,只能燃尽整个生命,化为灰烬,消散无踪。
这是《黑白边境》的梗概。
年纪越来越大之后,我总觉得人类对自己的认知有一定的偏差,人类觉得自己太特殊了,将人类自带的很多东西,慢慢无视掉了。而想要理解这个社会,你就不能无视这些东西,某些隐藏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
前几天,我去看了电影《阿尔法:狼伴归途》。电影借用原始社会中人类茹毛饮血的求生方式,来映射现代社会,揭示人类想要在现代社会生存,需要的东西并没有太多不同。而我这部书所表达的也正是这种原始性在现代社会中展示出来的东西,用一个悬疑犯罪故事将人性中的本能与欲望表达出来。
所以我的开篇语是这样的:“我们都是野兽,活在这世上就看谁装得更像人一点。”
“如果上帝让我们熟视无睹,又为何要给我们分辨善恶与黑白的能力。”“或许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受无能为力时的痛苦。”在整部小说中,这样的问答很多,这样的台词设计,代表了我在写的时候会先去质疑这个世界,接着又会肯定这个世界。
我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喜欢客观地讲述每一段故事,把每一句台词都写得很中性,因为这是我观察到的真实的世界,可我又不甘于认同这个世界的冰冷与残忍,所以这样的一问一答很多,故事里的每个人物也都具备强烈的矛盾性。
我承认,《黑白边境》是一部充满理想主义气息的作品,但其中充满了人性的真实。我想,只有用真实去拨开幻境,人们才能真正认识到社会的问题与时代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