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珍和孩子们一起做识字游戏。本文作者供图
最近，见到中营小学的老校长杜蕴珍，无意中聊起她的《潜心教育》一书，她说，“真的没什么，就是一本教育笔记，积存了50年的教育笔记。……如能借此和青年教师促膝谈心，也算是一种贡献”。听了她这一席话，我感触良多、感悟良多。
杜蕴珍说的这本“没什么的”的“教育笔记”，30万字的内容，跨越了近半个世纪。她对语文教学的深度思考和精心研究，她对学生教育的不懈探索和创新实践，无不跃然纸上。
激发兴趣，增加语文学科亲和力
多年来，语文教学一直被诟病不断，因其耗时最多却收效甚微。曾有试卷上阅读文章的作者坦然，有些题目，自己也答不上来。家长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但一遇到作文就发怵？然而，杜蕴珍的语文教学，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杜蕴珍看来，只有旺盛的学习兴趣才能带来持续的学习动力，特别是在小学阶段，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为此，她让学生在兴趣中学会识字，在乐趣中学会阅读，在童趣中学会写作。为了有“趣”，她不断探求新“法”。
识字教学中，她根据汉字特点，曾经编游戏，配图片、放幻灯，直到用上网络，让每个学生写准字形、读清字音、明白字义。阅读教学中，传统的“讲中读”被她发展成“读中悟”，引导学生在读深、读透的过程中，剖析关键词语，体味语言内涵，进而激发表达欲望，陶冶品格情操。作文教学中，她始终抓住贴近生活、贴近时代、贴近学生这条主线，低年级识字教学就伴随写话训练，中年级课外阅读又融入习作渗透。兴趣之中，学生作文不再因枯燥而犯难。
杜蕴珍的语文教学既重“获知”，更重“得能”。她结合汉字的独有特点，以“字”带“字”，以“字”带“词”，培养学生触类旁通的识字能力和举一反三的组词能力。在进行阅读教学时，也会适时把握学生“心愤口悱”的机会，在语言互动、交流的训练中，培养思考、阅读和表达能力。她还创新作文教学，在思辨性、想象性的训练中，培养学生语言组织和语言创新能力。经过她的系统创新，语文教学中的识字、阅读和习作紧密结合起来，学生在语文综合素养不断形成和提升的过程中，享受到成功的喜悦。
有序目标，引导孩子“拾级而上”
这些年，孩子越来越成为家庭的期望和社会关注的焦点。尤其是现在学校的学生几乎都是独生子女，社会上“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呼声越来越高。然而，一些问题也随之而来：学生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缺失，以及由此带来的习惯缺失和品德缺失，已经成为学校教育的难点。
杜蕴珍认为，教育以育人为本，学生的身心全面发展才是教育的归宿。因此，她为学生设定有序的目标，以保证教育逐步深入。她根据学生的年龄特点、心理特征和接受程度，把国家、本市以及学校的要求，分解到每个年级、每个学期、每个月中，让学生在这样的目标序列引领下拾阶而上。由书包整理，到课前准备；由礼貌待人，到乐于助人；由尊敬父母，到关心集体，再到热爱祖国；由家务劳动，到清扫校园，再到服务社区，规范的行为习惯一天天地养成，良好的道德品质一周周地形成。润物无声的育人过程，环环相扣，步步渐进，学生即便成人以后也会铭记。
为让教育落地生根，杜蕴珍总会为学生选择最适合的班队活动：每天的课前“讲话”机会，她几乎都会“让”给学生，变成了他们敞开心扉的演讲。每周的例行班会，她负责精选话题，活动的设计和主持则全部交给学生。从“我的伙伴比我好”到“祖国到底有多大”，从“一起夸妈妈”到“去宇宙旅行”……这些活动，让学生的情感更加真挚，心胸更开阔，在切身体验中，他们感受了优秀品德的魅力。
亲近学生，做入心动心的教育
多年的管理经验告诉杜蕴珍，学校教育应该为学生投入深挚的感情，才能保证教育入心动心。她常说，用真心的爱，让每个学生受到人格尊重，为他们的进步和发展注入活力。为此，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插班的学生进班，她要向全班学生介绍这个学生的优点，让大家为他鼓掌，帮他尽快融入集体。“问题学生”出了问题，她会追根溯源，帮其精心“调理”，挖掘闪光点，找出进步点，并发动全班学生为他的点滴变化鼓劲，让他尽快跟上集体。她说：“对于一棵被蛀虫咬伤的嫩苗，应该施药除虫；对于一棵被狂风刮倒的小树，应该夯土扶正。”在她看来，要做好学生品德成长的引路人，就应该满腔热忱、满心真诚。50年来，她对学生的这种热忱和真诚已经超越了时空的局限。
如今，77岁的杜蕴珍，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面对“国”字头、“首”字号的荣誉，她依旧是那样淡然。她与斯霞、袁榕、霍懋征、袁微子、田本娜等业界大师相识很早，相交甚深，但她始终说自己的成长受教于这些前辈。她的性格中葆有谦和、淡泊的柔和色彩。
前年，杜蕴珍退休了，此时的她，面临着众多选择。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留在学校、留在本区，坚守语文、坚守教育。于教育，她抱着拳拳赤子心。
（作者系天津市教育学会顾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