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宝敏
尽管已经放假、快过春节了,但是天津医科大学有些学生并没离校回家,而是赶到医院去探望他们的老师——眼视光学院副院长姚进副教授。听闻姚进病危的消息,甚至还有毕业生专门从外地赶过来探望。在医院,不少学生泣不成声:“姚老师是我们见过最好的老师。”
1月18日凌晨,在饱受胃癌折磨两年后,姚进不幸去世。但是,他的同事和学生都知道,姚进并没有走,按照他的遗嘱,姚进的角膜已被取下,留了下来,将会使4名眼疾患者重见光明;他的遗体也“落叶归根”回到学校,他的学生将继续从他身上领悟解剖医学的真谛。
今年59岁的姚进,从事教育工作已经34年。学生们回忆姚进,印象最深的是他爽朗的笑声和浑厚的声音。他的课,从不点名,却从来座无虚席。每次上课铃响,学生们还没看到姚进的人影,却已闻其声,在一声响亮的“上课”声后,姚进阔步走上讲台,嘴角含笑,环视一周。学生求知的渴望旋即被这热情的目光点燃,学习动力被激发出来。
姚进把学生看成自己的孩子,他喊每个女孩“丫头”,管男学生叫“臭小子”。2009年年底,姚进动了第一次手术,胃的大部分被切除。学生们去探望他,躺在病床上的姚进面对学生仍然热情不减,他询问每个学生的近况,轮到郭琳,他甚至拍拍她的肩膀对大家说:“这个丫头很出色,现在也已经是老师啦。”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许多学生都谈道,姚进的热情传递到他们身上,成为他们求知上进的动力。
姚进一心扑在工作上。上实验课,由于设备有限,学生只能排开时间轮流做,中午时间也要利用起来。姚进就手里拿着两个凉烧饼,三口两口吞下去,始终陪着学生一起做实验。也许正是这样,引来了病魔,谈到此,大家都痛心不已。
去年年底,姚进病情加重了,昔日一米八的大个子骨瘦如柴。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凶险,但他此时考虑更多的仍是奉献。他在遗书中写道:“我自愿在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时,将眼角膜捐献给天津医科大学眼科中心,将遗体捐献给天津医科大学。”
“我热爱我的学生、热爱自己的讲台,深知光明对人类生活的重要性,因此我自愿在有生之年向组织提出捐献遗体的夙愿,渴望能在我国的医疗事业上尽一点作用!”由于姚进已孱弱得握不住笔,第二封遗书字迹绵软、潦草,但每句话都铿锵有力。
他嘱咐爱人自己身后丧事从简,一个花圈都不要。捐献遗体和角膜,无需公证。学校、学院领导前去看望,给他送去2000元慰问金,姚进则希望用这笔钱作为最后一笔党费。姚进还向领导说:“捐献角膜和遗体,是我最后的愿望……”
1月18日上午,姚进实现了他最后的愿望,他又回到了为之奋斗一生的天津医科大学校园。身着白大褂、手捧白菊花的同事和学生们静静伫立在薄雾之中,含泪送别他,同时也是在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