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她就脚爪并拢跳出鸡棚。
这是一只平常的母鸡,装饰朴素,从不下金蛋。
在眩目的亮光下,她犹豫不定地向院子里走了几步。她首先看到的是灰堆,每天早晨,她都习惯在那儿嬉戏。
她在那里打滚,沾上满身灰烬。她羽毛鼓涨,双翅激烈振动着,抖掉昨夜的跳蚤。
本文作者是法国的于·列那尔,选用时有改动。然后,她走到被最近一场骤雨注满水的盘子前饮水。
她只是饮水。
她小口小口地饮,脖子举起时刚够着盘子的边缘。
然后,她寻找散食。
属于她的有嫩草,还有昆虫和遗落的谷粒。
她啄着、啄着,不知疲倦。
她时而停下来,挺立着,目光敏锐,嗉囔前凸、头冠有似当年共和党人的红便帽。她在用这只和那只耳朵倾听。
而一旦确信并无什么新鲜事,她又开始寻食。
她像关节性痛风患者那样高高举起僵直的脚。她张开爪子,小心地放下,没有声音。
她行走时多像光着脚丫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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