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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在《人生识字糊涂始》一文中说过:“孩子们常常给我好教训,其一是学话。他们学话的时候,没有教师,没有语法教科书,没有字典,只是不断地听取、记住、分析、比较,终于懂得每个词的意义,到得两三岁,普通的简单的话大概能够懂,而且能够说了,也不大有错误。”确实,婴幼儿学口头语言,靠的竟不是系统的“教”,而只是在生活中自然地“习得”,这不能不引起我们对今天语文课堂的反思:老师分析得那么透,讲解得那么累,可为什么语文学习的效率如此不尽人意?学口头语言,即使是婴幼儿也可以“习得”,为什么学书面语言已有了口头语言的基础,反而不能让儿童自主“习得”?听了盛新凤老师的《半截蜡烛》,我似乎更相信当下小语课堂的基本教学模式亟需重构,完全应该从教师的所谓深度解读和过度讲析中解放出来,以实践取向,化教为学让学生自主习得。
习得的概念,本意应当指在非教学状态下(如在生活中),演习者在自然的、无意的、习练中获得相关知识和能力。如儿童获得母语(口头语言)的主要方式,便是在日常语言运用的场景中不知不觉地习染了语言。这种学习方式能不能部分地迁移于书面语言的学习之中呢?答案应当是肯定的。正如著名语文学家王力先生所认为:“西洋语言是法治的,中国语言是人治的。”这里的所谓“法治”,讲究的是规律和逻辑,大多需要通过“教”去认识和把握;所谓“人治”讲究的是直觉感悟,重要的是学习者反复习练。所以,从根本上说,学中国语文是可以少教或者不教的,语文可以“无师自通”应当是不少人的共识。
在盛新凤的课堂里,她尝试的正是更多地让学生去“习得”,当然教师也不是完全不教,只是在关键处点拨,这种点拨根本就不是由教师呈现主观的解读“给予”孩子,而只是一种“导”,如叶圣陶先生所解释:“导者,乃千方百计让学生自求得之,卒底于不待教师教授之谓也。”
以学生的“习”为主,辅以教师的“导”,便构成了盛老师这课堂的基本特色,于是,“化教为学”便有一种教学的可能性成为现实。那么盛老师又是如何摆脱全盘讲问重构“习·导”的呢?
一、“习·导”在整体感知之后
要让学生能自主习得有效地解读课文,必须有学生自行读通课文获得整体感知的基础。当然,这里的“初读”也是一种习得,但更重要的是在以后的深度探究中仍要放手让学生去自主习得,这就不能缺失了整体感知的铺垫。《半截蜡烛》是一篇略读课文,重在培养学生的略读能力。盛老师就在学生初读课文,简介背景之后,即在“半截蜡烛藏情报”和“保护蜡烛”的两部分中转入重点部分“保护蜡烛”。因为学生有了整体把握的基础,就为重点部分在探究中的习得创造了条件。当然在课文的重难点处探究,要放手让学生习得,并非轻而易举,这里的关键在于老师必须有一个能让学生“自求得之”的途径设计。根据剧本这一文学样式的特点,盛老师设计了一条由“导演说戏”“演员演戏”“编剧续戏”和“观众评戏”四大环节组成的“思路”,是“习·导”成功的关键所在。这条“学路”通过让学生当导演、当演员、当编剧、当观众,有情有趣地以“说”“演”“续”“编”的学生主体实践,实现了反复的习练,并收获多多。显然,这个设计是得以“化教为学”的关键,它不仅使学生“化教为学”,而且让教师得以“顺习而导”“才成为教学主线,具有了重构小语课堂模式的生命力。
二、“习·导”在学生自主解读之时
“课标”明确指出“阅读是学生的个性化行为,不应以教师的分析来代替学生的阅读实践”;“要珍视学生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然而,我们在课堂屡见不鲜的大多是老师将主观深度分析教材之所得,在课堂上解读给学生听,学生只是在浅问浅答中应和配合,根本谈不上是学生自己的“阅读实践”。长此以往,学生的解读能力也就难以提高。但是,在盛老师的课堂里关键之处都不是老师的“全盘授予”,而是在“相机诱导”下让学生自己习得。如:
师:……你觉得从杰奎琳的话中还能品出什么来?
生:读着杰奎琳的话,我仿佛看到了德国军官放松了警惕。
师:杰奎琳是怎么让德国军官放松了警惕?
生:她说“我觉得她一定非常想您”,杰奎琳让军官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女儿身上了。
生:杰奎琳为了让德国军官喜欢她,称他“司令官先生”。
……
生:我觉得杰奎琳很想让德国军官早点离开他们的国家。因为她说“我觉得她一定非常想您”。
……
师:我想采访一下你这个杰奎琳,你说“和你聊天真有趣”,你觉得真的很有趣吗?
生:不有趣。
师:那你现在真实的情感是什么?
生:厌恶、憎恨……
(读相关课文……)
这里,最值得我们关注的,正是教师引导学生自主解读的功力,启发“品味”,间以“采访”,才实现了学生自己的解读,而不再是教师解读给学生听。“习得”便更多地在这样的自主解读中,鲜活灵动地穿插期间。
三、“习·导”在相关渗透之中
鉴于本文的文体是剧本,让学生初步感知剧本的特点和获得一些阅读剧本的相关知识,无疑也应在本文的教学目标范畴之内。如果教师突兀地插入对这方面知识的讲解,会显得不太协调,不太能融入学生自主习得的氛围。因此,盛老师也作了匠心独具的安排:
生:(读杰奎琳的台词)
师:奶声奶气的。听到这儿,谁的眼前出现了杰奎琳的样子?如果你是导演,你准备挑一个怎样的演员来演杰奎琳?
生:挑一位美丽的、可爱的、纯洁的……
师:美丽的、可爱的、纯洁的人可多了,我还不知道该挑谁?我行吗?(生笑)说具体一点。
生:她要有宝石般的眼睛。(师插话:有这样的眼睛好找。)
生:她的笑容要像百合花一样纯洁。
生:笑容要很甜美的,眼睛也要很大的。
师:你们这么说有依据吗?
生:括号里有说明。
师:你们知道括号里的字叫什么吗?这就叫“舞台说明”,就是提示说话人当时的动作、神情、心理活动,等等(生点头)。看来你们读明白了,在这些舞台说明的帮助下,已经能够初步读出杰奎琳的形象了……
在教学中像这样有关剧本的特点和阅读知识,教师都是分散穿插于学生习得的过程之中,而成为一种简要的“导”。盛老师作这样处理,使必要语文知识“学得”与学生自主阅读的“习”得融为一体,不仅节省了教学时间,而且能相得益彰,使学生对必要知识的理解能紧密地与阅读实践联系起来。
四、“习·导”在课文拓展之外
阅读教学的可贵境界是既要立足文本,直抵儿童的生活世界和生命体验。盛新凤为本文教学设计的最后环节是让学生在“导演说戏”“演员演戏”之后来一个“编剧续戏”。即让大家思考:在德国佬走了之后,心有余悸的一家人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他们又会说些什么呢?激起了学生想过一把剧作家的瘾。于是教师便请大家任选一个角色来写,括号里可以写上舞台说明,比如人物的神态、动作,等等。
这一环节的设计,既是读写的自然联系,又是对学生阅读感悟的合理激发,让学生有机会表达自己“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课标”语)。显然这是一个更为深入地自主习得的过程。这一环节的实施在盛新凤的课堂里不仅得到了很好地落实,还以一个紧跟其后的“观众评议”环节来开掘,提出了一些人的质疑:一是既然最后是由杰奎琳保护了蜡烛,又何必费了那么多口舌来写伯诺德夫人、杰克与敌人的周旋?二是课题“半截蜡烛”不太好听,还不如改成“生死攸关的蜡烛”?以此激起学生更多的思考。教师如此以质疑激疑来结束本课的教学,体现了将“习·导”进行到底的教学策略。能让学生带着更多的思考走出教室,应当说这正是“习·导”式教学的追求。
清朝的颜元曾经说过:“讲之功有限,习之功无已”(《颜李遗书》)。教学是必然要以学习者自身习练为基础,说白了,这是常识。语文教学必须回归常识。其实,这个道理,在宋朝朱熹的教学经验之中早有论及:“某此间讲说时少,践履时多,事事都用你自去理会,自去体察,自去涵养。书用你自去读,道理用你自去究索,某只是做得个引路底人,做得个证明底人,有疑难处,同商量而已”(《朱子语类辑略》),千年前学文言,朱熹尚且可以做到教师讲说得少,让学生习练得多,到今天面对言文统一的现代汉语,又何必再由教师作过度地讲析,以致造成学生的课堂读写实践严重缺失!由此看来,盛新凤老师以学生自“习”为主,辅以教师必要之“导”的探索,对于重构语文课堂的基本格局,是具有重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