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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Ａ版第十一册课文]
选读七 滹沱河上的儿童团员①
咕噜噜，咕噜噜，
滹沱河水在歌唱，
滹沱河皮②放金光，
屹立在河岸的儿童团员哪，
——滹沱河的儿子，
你闹什么勾当③？
看你是多么不调和！
高高的红缨枪，
拿在你这矮小的孩子的手上，
可是，你会说：
“别瞧我小哇，
我把守着晋察冀④的哨岗。”
当你那小眼睛闪光，
枪刃闪光，
河皮闪光，
你那铜铃船的声响，
打问路上的对方：
“路条⑤！”
那人就得赶快把它递给你。
你，这晋察冀的臂膀！
你的锐利的眼睛，
时时向路上张望，
一听到河水的歌唱，
你唱得比河水更悠扬：
“滹沱河，长又长，
你是我的大姨娘；
滹沱河，粗又粗，
你是我的大姑姑。”
咕噜噜，咕噜噜，
河水呜咽着走向远方。
“姨娘遭殃我帮忙，
姑姑遭殃我拿枪。”
一回头，那密密的柿子黑枣，
把你眼珠照红：
“柿子红，
黑枣青，
咕咚——
掉到河里叫水冲，
一冲冲到县政府，
一冲冲到八路军营，
大家吃个饱，
一齐去打日本兵。”
那面，一个战士骑马来了，
于是，你的小嘴笑得像红缨，
小手拔起葱绿的草，
献给马上的兵，
大马把你比得那么小，
你那清脆的话语突然天空：
“同志，同志，
给你这把草，
把你这大马喂得胖胖的，
骑上一股风，
去打平山城⑥！”
战士给你敬个举手礼去了，
你呆呆地望着，一动也不动……
你怀念起那可爱的平山城，
你的心儿像河水一般汹涌：
两年前，你跟爸爸进城去卖黑枣，
那儿你吃了一肚子烧饼，
今儿你只能看河水流向东，
你不能再去吃烧饼。
日本鬼子把城烧得干净，
把人杀个干净……
想一想，你唱起歌来像敲钟：
“我们在太行山上，
我们在太行山上，
敌人从那里进攻，
我们就让他在那里灭亡……”
咕噜噜，咕噜噜，
滹沱河水在歌唱，
滹沱河皮放金光，
屹立在河岸的儿童团员哪，
滹沱河的儿子，
你干出了英雄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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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本文作者郭小川，作于1939年8月。滹沱（hū tuó）河，在河北省西部。②[河皮]方言，即河面。③[勾当（gòu dàng）]事情。④[晋察冀]这里指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位于现山西、河北、内蒙古一带。⑤[路条]一种简便的通行凭证。⑥[平山城]平山县城，今河北省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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