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安庆市望江县农民。奶奶9岁丧母,和父亲相依为命,过着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日子。奶奶在18岁时与苦命的爷爷喜结连理。爷爷奶奶是典型互补型的,爷爷耕地,奶奶锄地;爷爷背着犁,奶奶牵着牛。如同天上比翼鸟,如同地下连理枝。
我的爸爸出生后,给爷爷奶奶带来了莫大的幸福和希望。爷爷奶奶为了把爸爸抚养成人,爷爷冒着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险,去东至县深山老林砍伐树木到镇上卖钱,然后把那些血汗钱留给爸爸做学费。奶奶为了补贴家用,天天到湖中心齐腰深的水里打猪菜,回来喂猪,以至于后来患了风湿性关节炎。
爸爸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凑齐学费,爷爷到工地上打工。一天工资8角钱,老板还常常拖欠工资,到年底的时候往往才能拿到部分工资。有一天,爷爷在提水泥桶的时候,祸从天降。一个小石块不知从何处径直飞到爷爷的左眼中,爷爷的眼睛顿时鲜血直流,痛的哇哇直叫。爷爷被人扶回家后,常常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医生说治疗左眼需要2000多元医疗费。可是对爷爷来说,2000多元医疗费实在是个天文数字啊。如果用了此款,意味着爸爸就要辍学呀。爷爷只打了几天的青霉素消炎后就去工地干活了。由于没有及时治疗,爷爷的左眼失明了。随着左眼神经的坏死及影响,几年后爷爷的左耳也聋了,半边脸上神经麻痹,一笑左脸就歪着。幼儿园时,我年少不懂事,常常喊爷爷聋子,学爷爷说话的样子。
我出生后,成为爷爷奶奶掌心的宝,爱至骨髓。爸爸妈妈工作单位远,又忙,爷爷奶奶为了照顾我,放弃老家,毅然和我们住到一起。上幼儿园时,爷爷每天紧紧牵着我的小手,一步一步稳健地走在人行道上。每到一个十字路口,爷爷都歪着脸,死死地盯着红灯,直到绿灯亮时,才小心翼翼地拽着我前行。放学时,我常常撒娇,用小手指着地上:蹲下,蹲下。爷爷总是会意地蹲下来,我往爷爷背上一趴,爷爷幸福地背着我回家。到了家门口,我和爷爷约定:不准告诉爸爸妈妈我是背回来的。爷爷神秘地笑着说:这是秘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爷爷深知知识的重要性。我上小学了,爷爷变的严厉了。每天早上,爷爷总是催促我早早起床,洗脸、吃饭、早读。他总是急急地背起我的书包,牵着我的小手往学校赶路。奶奶总是慈祥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到了校门口,爷爷轻轻的把书包放在我的背上,目送着我走进教室。中午,爷爷又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接过我的书包,向我伸出那厚厚的手掌。奶奶总是在门口迎候我们,满脸期待,端上我最爱吃的饭和菜。只要我爱吃的东西,爷爷奶奶总是说,他们不喜欢吃。我知道,他们其实是不舍得吃啊。下午,爷爷把我送进教室,常常在地下商场的草地上边晒太阳边等我放学,或者和一群业余爱好吹拉弹唱的老爷爷们一起唱戏。下午放学,爷爷又准时地出现在校门口的大树下…爷爷牵着我走过一个个风风雨雨的日子,无怨无悔。
如今,爷爷奶奶已经不再年轻,布满皱纹的脸上却常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爷爷没有高深的学问,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大把的金钱,但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这就是我的爷爷奶奶。
安徽铜陵铜官山区铜陵实验小学五年级:徐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