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孑然一人，漫步在老家的水泥路上。这是条窄小的路，路面上坑坑洼洼，被岁月侵蚀得苍老如如此深邃诗；路身迤逦曲折，在月光的粉饰下像一缕轻烟，被风送向遥不可及的远方。路的两旁，竟是些没有成熟的庄稼。它们互相依偎，繁密秀欣，却依旧改变不了脚下蛛丝一般的阡陌，掩盖不住其散发出来的泥土芳香。
今夜天空星落雨散，唯有月亮皎洁如玉，像大地抛洒辉光。这光并不浓郁似酒，也远远不能将黑夜照得明如白昼，只是清冽，只是祥和。仿佛是为大地披上了一件银沙，月光织入了路边的花丛，溅碎在我的衣服上。鸟儿亦是有的。伴随着泉水般的歌喉，扑翅略过，影廓朦胧，恰似清水里的一线倒影，令人产生雾里看花的错觉。
这样的夜里，一个人悠悠独行，背影渐远的轨迹，怕是会有点艺术气息。如此深邃美阔的意境，倘若不是胸藴烟火之人，断然不会理解。稍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惬意便混着透澈的月光，流进了心里。那不是彩虹，不是朝霞这类缥缈的东西所能比拟的。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感受，像韩蛾在我心里唇齿轻动地哼了一首绝世好歌，音符碰撞，玲玲盈耳，仿佛“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辉煌全部倾献给了这一刻。
试问，这样的景色与感受，难道你不为之沉沦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