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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自觉的写作,远非一般意义上所理解的“陶醉”!更不是排遣、无聊中的进行码字!这种自觉的写作,之所以从过去明显来到当下,并越来越强烈地——以写作本身——表述——诉诸于世界,是因为——有一个精神的自身存在所致!这已经陷入的写作,丝毫不再妥协于世界,几乎与麻木与吊儿郎当的现实隔开来。因为是自觉的,因为是乐意的,因为是自然的,所以,这写作,已经——逐步成为了一种必然性的写作。而这种写作的必然,肯定与自身的过去,有过激烈的争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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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于古希腊的种种文明里,可以看到“争斗史”。在中国历代的文明中,争斗,也可见一斑。而自觉写作,几乎,都是在一个争斗的过程,一步步完成自身。但是,在写作中,我并不想强调“争斗”的外在性;我更乐意只说出“自觉”一词。我更想或者我更为注重自觉写作本身,来对待这个关于写作前因的内部“形成”。也正如中国人乐于谈论的“修行”。修行,当然是一个无限的过程。只是人类的修行方式,因人而异。而自觉的写作,更是在表达中,体现着自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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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且说我——当我的精神,通过自由,通过个人的可能形式,裸露我地自我,我就与自己产生了一定的联系以及关系。我这样认识自己的存在——我与一个无限与有限的世界,在共谋另一个世界;我努力在自己所认同的短暂与永恒中,打开自由的自身,已及呈现自己对整个世界的综合力。那么,人类,在这里,同样我不想强调——修行。很简单,修行,已经是修行本身,也是一种已经存在的存在本身。那么对于——对修行的不自觉者,实质上没有觉他,更无觉己;我会不太对其进行——无必要说的——修行“这回事”。然而,诗人、写作者的“修行”,也未必是外在的苦行僧。因为,当我在写作,我已经感到——这——并非是——自己对自己进行的的残酷的自残或自虐!所以,当某些人对我的写作行为——认为是陶醉时,我肯定会意味他那表面化的说辞,相当肤浅或者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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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为什么热爱如此——继续下去——?写作,是否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周游列国”?可是另一种形式的流浪与“散漫”?可以首先在自身里寻找自己的自觉;可以在内心的脏器中,倾听自己。诗中“我”的“跳动”,导致觉他。“他”——可能在某些地方,再现了命运的影子?自由中的——自觉写作——实际上已经与命运抱成一团!自由,在这个无畏的前提下,写作,呈示为写作命运,已经无所不在。而精神,正来自这种写作自我与“世界之我”的形成与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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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精神,往往不是某些很牛逼的思想家所说的那样——那个——“那样子”;而是——我怎样!我如何——在自身的结构中——怎样完成道路,怎样创造着道路!而那些思想的指挥家们,往往会在他们认为的一些诗歌反骨上忽略诗人的命运自觉,忽略自由,以及自由所包含的孤独,以及孤独所暗含的自由!即使他们这些嘲讽很是牛逼;而被他们看来,更牛逼的诗人,正在——使他们套牢诗人语言与内心的阴谋和栽赃的意图明显起来。这一点——那些忘记自己的、很想标新立异的思想家,或许已经感到他们自己的枯燥与浅薄。他们,只是一个靠推翻所有的过去的会动的骷髅的意念而活着——至少他们——在诗人这里,留下了太多嫉妒与醋意;也许他们却深知自己始终急需一个标签贴在自己肉上——往往用“自己的”横冲直闯,来遮蔽自己虚伪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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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巴巴的“哲学”论调——都是用来唬人的字而已;他们只是在提供一个时代的流行病例。这急功近利的流行产物,虽然生动的外表还沾有“思想”的精斑,却只能打动无我的好奇心;却很难颠覆一个世界的艺术之语言——诗。一些真正的狐假虎威者,往往更想说诗人——是一个为虎作伥者。其实,这些用纸浆糊出来的哲学稻草们,很快就黄了。那么,这些对诗人的作为,只是停留在与诗人有关的思想表面,根本没有深入内里,就开始掩耳盗铃的“言辞”,正说明——这些眼高手低的始作俑者们,只是尼采这样的高人的下等奴仆。要这么一群从上面下到诗人写作里来的牛逼,指挥诗人的写作?不可能,也没必要!一条狭隘的个人主义的思想信条,它的隐喻至多会是一根为佛上的小香。因为,这香的使然,往往只花最少的银两。可见,那思想的外表,是多么快乐而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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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只与某些哲学有关;这些哲学,确产生于诗人自身的灵魂与骨头、血液!从而更成为自己的一切。如果哪个诗人从另外的“哲学”里套来别人哲学,那他无疑已经在失去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如果谁依然将自己的诗依靠、附着在那些“别的”东西上,他的房子,就是被架空的所谓的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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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是一个内在独立的个体;然后是一个外在的“公共人”。在个人的路上,同时在整个人类的空间存在。他的孤独是一棵树,而他的语言是无数叶子,层出不尽。这些感性较强的叶子,总是与自己难以挪移的身体无法分开。总是在身体上散开,笼罩整个世界。他的身体的理性与自身的思考与沉淀,像另一种养分,支撑于叶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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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往往是另一种地气,这来自下面的氛围,与命运的盘活量致命相连。问题是,诗人,总是自觉于这个孤独的过程,总是用行动与行为,自觉地存在并写作下去。一个诗人的活命,不存在所谓的轮回悖论。生命——已经具备——他这样自觉于觉己与觉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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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屋子已经出现在身边。“节日”,只是他面临的庞大外表。这一点十分清楚地——在外在的时间里,与诗人的孤独——几乎处于对望之中。孤独,已经不是需要忍受的东西,而是一种在,一种存活的体现;一种自然观一种静静的玉石;一种与百无聊赖毫不相关的、沉着的“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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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可能只会与写作者交流;至少当下,他不会,也无从对更多人交流。一个匆匆忙忙的时代里,人类的匆匆忙忙可想而知,已经无法面对写作者纯粹的语言与写作。已经不需要诗歌这种文明来充实自己的空虚内心;被诗歌精神以外的另一种奋斗所替代的“精神”,已经牢牢地卡住自己已经无觉的呼吸气管。很多人已经妥协于具有实在诱惑的“现实”;已经成为另一种“真理”的奴才,已经大言不惭地——在承认自己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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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诗与他的写作,恐怕只能属于中国的马尔克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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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诗人的写作,肯定是致命的。“致命”的含义有两种。一是直奔死亡;二是陷入死亡过程。当孤独,被诗人领受为超越肉体的存活,当诗人这种更高的,同时也是更低的存活,被卡在生命的两难之中,当诗人的两难,已经到达无可选择地步,诗人的命运,开始裂变、异化。可能成为一个世界的最大杰作。虽然,看来——诗人根本上好像属于弱势者,其实,诗人的内心无比强大,从某种意义上说,诗人的面对死亡,具有更为强大的力量,比一般人类,更拥有“赴死”的高度觉悟!也许,诗人对世界的面对能力,更趋于内敛与性灵的多半隐忍之中;这也正是诗人何以成为另类的重要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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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诗人的自杀与被杀,均可令人得到这样一种意识:诗人,是正常对待死亡的“不正常者”。无论后人如何对这些事实评头论足,不管死亡的研究者怎样对待诗人的死亡,有一点,是难以忽略的:诗人的死亡是临危不惧的!而这种种死亡,根本上与自觉性写作、诗人写作,有着致命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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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正身处一个庞大的屋子中!我的感性,让我感受它的魅力;让我默念着他们的句子。我的理性让我思考它!让我想象自己怎样陷入,又如何让自身站在这里......那种种来自自觉的写作与大诗,正在以致命的命运之躯,向我走来。我深知并十分清楚他们——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