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龙应台的《目送》正是激发了我写这篇的欲望。多么庆幸在散文中见证她有血有肉的时光,而不再是那个犀利的刀锋。序言里的第三部分,她写道[ 在中国台湾、香港,新、马和美国,流传最广的是《目送》。很多人说,邮箱里起码收到十次以上不同的朋友来转这篇文章。在大陆,点击率和流传率最高的,却是另一篇,叫做《(不)相信》。]对于国度所经历的事是不同的体验和初生,造就了今天的文化差异连同水准。是的,我最先读到的是后篇的末尾来源于网络的段落精选再则前者。
《圣经·创世记》中的巴别塔有“变乱”之意,在很久以前,人类只有一种语言,他们想要建造一座直达天庭的高塔,上帝看到后很震惊,于是就变乱了人类的语言。由于无法沟通,建造通天塔最终失败了。整个三月都在反复回味着这个寓意。即使我们就坐在伸手足以臂绕触摸之时,仍然不能彼此了解,这就是人心中的巴别塔。宽恕的慰藉砥砺冲刷心上的裂痕和焦躁,而真正的意思倾向难以启齿。只是爱,这是不够的,爱需要理解和沟通。
曾经不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色即是空”,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点信了。曾经不相信无法实证的事情,现在也还没准备相信,但是,有些无关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彷彿还有令人沉吟的深度。
很多是需要时间的检验,抑或时间也无法将其诉说清楚。或许再过个一年,我面临着人生首个二十年,我会开始审判我的过往。曾经不相信“血溶于水”,曾经不相信“患难见真情”,曾经不相信“心有灵犀”曾经不相信“后会有期”,曾经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曾经相信你真心他人必等同,曾经相信死神是最公平的,而如今,信与不信在转换。像一种约定,也是一种束缚。我抄录了前篇的最后段: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景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从容度日,接受沉寂。我们关注的也是不会再是切肤的问题,而是深入内心基底,难以言喻之事。
龙应台她不再写她的丈夫,她们离婚。以母亲开篇,父亲收篇,两个儿子和她的点滴贯穿。她的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记忆停留在年轻的时候,时而认不清她是谁。台湾电影里戴诗渺的奶奶也是,以至于她要开始为她圆梦,她还是那个处于青春期初恋的少女。有选择地“逃避”无疑是对子女一种间接伤害,我也害怕,害怕长辈老后会如此。她的父亲是军人,辞世时被送回湖南老家自小与母亲故土分离,他唤自己的母亲是“爱己”,是应了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吗,你是母亲的心头肉,所以爱护好自己就是爱母亲。错落在时光道上的人本是一代,该要相濡以沫。可是路总归是要一个人走,夜里传简讯说过的话。我才知道她为两个儿子也取了很通俗的中文名华安(安德烈)华飞(菲利普)。在我看来安德烈比较叛逆,在欧洲读书的时候她母亲返回台湾任教,时不时打电话回去都是重复性地问儿子那几个问题。后来最后决定用电邮交谈。有点类似现在的家长说教,只是换了种形式。大大小小穿插了很多故事,图片加了与龙老先生的电话通话,看得我哽咽。开始回溯,回溯属于我这个家庭的故事。爱也不知道如何去完成表达。只是再也不能像傅雷家书那样。
其实人是可以孤独到一定地步,如同一个国家,一座城市,一条高速公路,一架铁索桥。设下关卡设下边疆,安宁的自成一体,不卑不亢。他人成为我们的相伴之人而非相依之人。但至少在这样荒芜的境地里,我们还有感情虽则易逝,也泛滥浩荡。强烈苦楚。讲来些许悲愁也算得上是一种逍遥。心里的底数明确不肯去赤裸裸揭穿谁真谁假。年少动荡时,说生、死、爱恋、背叛、坚持、失望、忘却、离开、孤独、疏远,尚还有人愿意驻足凝神。当聆听着沦为丈夫、妻子、父亲、母亲、已为人母人父的朋友,谁还来力量同你畅谈这些才米油盐衣食温饱之外的虚无理论。
被体内的怀旧因子隐隐作祟。习惯于保留读书时随手做的笔记,在书扉上淡淡写上购置日期同地点。收藏童年的一些破旧玩具,收纳来往书信小心珍藏。给人生的第一次加上着重符号。被透光的种种宛如效仿古老胶片,历历在目的情节化成铺在心间厚实的尘埃自我督促和告诫在大部分的时光里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是一再的叫嚣着去追随能让精神更解脱的事物。有时候痛苦的来源很明确就是唯独缺少可以捅破的理智和机会。喧闹之中得以些许解脱,夫复何求,是造物者的垂顾甚至是搭救了。众慧之群内持存单纯之心定脱颖而出。得与失不过比绝望的临界点更进一步,去障归省,信不信由己。如远方,如臆想中的你我,是生活的感官而非被期待的客体。
不懂装懂早已被世界淘汰,懂装不懂即现世大热趋势。往往自以为聪明一世,自以为掌控全局,冷眼旁观别人入瓮或出局。殊不知却做了这场游戏内被看风景的人。自醒无错错就错在太不自知。想起细雪始终未葬流江河,难怪未冻醒我。太过天涯的距离从掌心漏光,过分咫尺的亲密让人不真实窒息。我很幸福,或者我很痛苦,这样的表达要很小心。纠集时间作解药与毒药来释怀,简单的独白深埋末日晨早。循环循环一叠厚厚的碟,演唱会彼端电话线连接依然不能轻易撼动自己,千里奔波短暂出现的数秒剪影模糊不堪,这场角逐早已混淆谁拖欠成了种负担。
我很喜欢弗洛伊德,很喜欢卡奈尔,喜欢马斯洛,对人看得越透,我越容易相信他们,越容易喜欢上当受骗,因为你骗了我一次,就是失去了我所有的信任并被我当成了一次正面实践教材。就好像扫雷并不知道何时会引火上身,一切全凭借直觉。也有人说,之所以被骗,是因为你未能看透他。开始倾向——永远不要向任何人解释你自己,因为懂你的人不需要,而不懂你的人不会相信。
一次真正的交谈需要一方有敏锐的感觉另一方精准的表明,各自清晰立场、态度,没有目的让气氛轻松漫无目的可能会成为讲诉第三者的话匣子。不排斥任何良好沟通反感别人不清原委的说词。我爱我的喜怒哀乐胜过于平淡。我始终记得三年前那次争执没过多言语,各自守好自己的禁区,H出面来化解干戈,从此我对她有了更深了解。一个人在两人之间会致使言辞匮乏行为泛怯,可是她却把咏叹调低调扬走,象牙塔相濡以沫的温暖不在牵涉利益冲突。时过境迁事情再出人不如初。冷冽的风和雨打碎玻璃窗上透明的笑容。听起张悬的《红豆》,以过路人的种种姿态独行隙罅中。
仔细想来人生又有几度重来。悲喜过后只等吃睡倒计,异世又否由人替代悬垂的难堪不已。靠泪眼望到那天着实罕见,不妨一切交低不留代价。累的时候去图书管靠窗的位置,读《霍默与兰利》,开篇印象深刻的是霍默一句概括他的失明,他还小的时候有次在溜冰场,他靠着听觉来感应溜冰者的曲线,他羡慕那些滑到一半摆出优美旋转而后摔落荡开弧线的人。当然彼时的他并不知道从此那个人残废了。霍默是艺术家,兰利是企业家。圈禁自身的结果就是双双悲剧死去,事后翻到一个数据:1950年以来,禁闭者、隐居者、人群恐怖者以及混合性格紊乱者(MPD)的死亡人数:131863。也许回继的方式是一夜未合涩眸,在那之后也包含着决绝的戒掉一场记忆。安在这里的悲和喜怎样都慷慨不出一个天国。随后翻到散文叙写梁实秋和韩菁清的黄昏之恋。让我回想起写舒婷老房子前世今生中的恋人。四千个春天中,只想静睡到天明。
一个孤独生活的人是国王,不幸的是他的国家很小。在光影晃动等待中母亲轻轻呼唤我的名字。在草地和落叶上,在每一个道真切的目光上,我写下生活的诗。这普普通通的愿望如今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我也渴望等到白发苍苍安家立业之时,暖橘色的灯光下,娓娓道来我的一生。
很早的时候,他人说,做梦有大小脑之分,有的梦你能清晰地记住,有的你一觉醒来全部忘却。在雨季时容易发生梦境,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的一个是,在下雨的楼层里,一直在找遗失在实验室的双肩包,来来回回总多次都没寻找到,最后要去楼道里的自行车棚里取车,询问清扫的地板的大叔是否有看到,突然他闻声侧过脸,仅此一撇。我想过我喜欢一个给我的神情,是好感的来源。画面转换,和他在地铁站里刷卡,进了站点里面像是一个巨大鲸鱼的胃囊,各式各样的人们齐聚一起,喝咖啡吃点心。恋上黑皱纹里满是词不达意的愿望。第一黎明的到来,离开这寒冷的网吧。第二个愿望阿拉神灯不是童话,变幻烟云坠云让你躲进屋檐,看檐下落雨,水墨青花。第三个愿望是有一顿可口的早餐,驱走这一个的疲惫和寒冷。梦境与祈愿都是美好的。生活,我在这样的得失计算之间丢掉了我的初衷压抑了真性。我不是无所谓不是纨绔,车子快速行过道路,目力所及的天空总是这样灰。车上放些怀旧忧伤的歌曲,我反复听同一首歌,只因那女声唱得绝望与不甘。到底生活有没有出路,我有没有希望。打完电话通常播上张悬的几首歌,《关于我爱你》中“我得到的都是侥幸阿,我失去的都是人生,当你也不遗忘,也不想曾经,我爱你。”杜拉斯说,我们哭。
本文意气而书,随性落笔,语句粗疏,逻辑混乱,只是直抒胸臆,纾解心中苦闷,看客们阅后一笑置之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