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反复听班得瑞的《变幻之风》,被其中的风声吸引。
在我听来,那风,不是城市里的风,城市里的风不干脆,风声中夹有杂质,也不是山间的风,山里的风会有回声,会有踌躇。这风声是那种干净的风声,是没有任何阻挡的风吹过才能有的风声,那风是一往无前的,是任意游走的,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来回自由穿梭。这是来自于乡间旷野的风。
于风声中,似乎能看见在空旷的原野中,一个穿了黑色风衣的女人,在风中裹紧了风衣,双手抱肩,背风而立。风吹来,看不见其任何踪影,却能看见风吹起的衣袂,吹起女人披肩的长发,长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
又似乎看见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天地苍茫,风吹起松散的雪粒,如同吹皱的水波,一波一波荡漾着……
总是喜欢这些近乎苍凉的意境。
比如喜欢看一些破败的老房子,总觉得有一种沧桑的灵魂在里面。记得一次去一个山里玩,有一家土坯的没人住的老房子,院子里有一棵梨树,梨花正在盛开,我就站在那个院子里久久呆望,一时不知道梨花在为谁开。
我一直保存着一张明信片,是上学的时候别人送的。无尽的原野上只有一棵孤独的树,树已经脱光了叶子,就那么苍劲的矗立在那里。喜欢极了这张明信片,一直与那些老照片存放在一起。那里面有青春的记忆。
这些日子,时常会想起某个地方。那是我十几岁时曾经疯玩了一个寒假的地方,那些细节如放电影般在眼前闪过,我知道,我是在想念这个地方。
曾经,那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巷子,在巷子口的墙上钉着“革新二条”的牌子。巷子是南北相通的,可以从这边出去,向右,向右,向右,向右,转一圈后从那边进来。那时候,经常乐此不疲的从这个口出去,再从那个口回来,觉得很好玩。
巷子里有好几个大杂院。还记得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平房,且有搭起来的棚子,棚子下面是做饭用的煤炉和煤。院子呈U型,两个门自由出入,在院子门口处有一个共用的水池子。还记着在那个院子里跟一群孩子玩捉迷藏。
也还记得在巷子的斜对面是一个公共厕所,厕所很脏。还记得第一次去厕所走错了地方,进了男厕所,幸亏无人,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急匆匆进去,方才知道走错了地方,吓的呆愣了半天。
离巷子不远有一个公园,那时候叫做动物园,经常跟小伙伴跑去那里玩,里面都有什么已经忘记了,但记得里面的甬路和假山。这个公园后来叫做人民公园,现在则改叫儿童活动中心了。
这个地方早已拆建,那里现在是一片楼区。
这个地方本就不属于我,我只是过客,但这条巷子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这些天时时想起。
我想,该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有些地方,有些人,有些旋律,就是这样,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想起,于是愈想便愈加的入心,如同这旷野里的风,直吹进心的深处,很久不能出来……
想念,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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