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陪母亲看病的日子,我才明白风湿、类风湿疾病如此顽固,母亲与病魔抗争如此顽强。按摩针灸拔罐……医生问她疼不,她说不,然而翻身起坐常常一身冷汗。一门之间的距离,母亲挪动脚步,像走百里路程。不能多用激素药,硬疼,不愿意用手杖,硬撑。她说,十年前登六楼身轻自如,医生说十年前的十年前你母亲就落下了病根。为了家,她就这样,痛而坚强着。
尽管反复叮咛医生给母亲按摩时手一定要轻些,每次按摩,母亲还是疼出一头冷汗。夜里,母亲常常被病痛折磨得低声呻吟,说不想再治疗了,要回家,可第二天,她又向按摩室蹒跚走去。为了验证按摩需要承受的痛苦,我请医生给我用大力按摩,无病的部位感觉很舒服,却有一二反射区,疼出我一身的热汗。妈妈病多,她要承受怎样的痛苦啊!晚上,我想给给母亲擦擦上身,妈妈瘦骨嶙峋的身体让我心疼,可是老人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为了我们,原来妈妈早已成为一片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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