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一时不知道如何下笔,心有千千结,女儿的成长像是一个微电影,浓缩了,又慢慢地放大……在这里留下一点粗浅的文字,送给9月12日女儿17岁的生日,虽不能字字珠玑,倒也是情之深切。
70后的我不能如自己所愿有两个孩子,故而希望自己能有一个阳光帅气的儿子,可是在怀孕7月时知道可能是个女孩的时候,我的失望让老公不可思议,他为自己将要有一个小棉袄而满心欢喜,而一任我的沮丧,那时的我希冀自己的女儿是美丽、健康可爱的。
9月12日,秋意正浓,一个草长莺飞、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女儿如期而至,守在手术里的老公告诉我是一个没有畸形的孩子,让许久以来悬着的一个心落下了。刚出生的女儿没有我想像中的容貌,原本新生儿就是肿肿泡泡的,她更有过之,3。9kg的体重,浓黑的发丝,彰显着她的健康,肿眼睑,大大的嘴巴可堪比姚晨,且哭起来嘴唇会上下剧烈的颤抖,全身红红的皮肤,丝毫看不出与日后白晰的肤色有何相干,这就是女儿出生第一天的模样,我的失望远比剖宫产的疼痛要大的多。
母乳的呵护让2月的女儿白白胖胖,我在日记中写下,此时的女儿虽然还不能辨认出妈妈,却已能明眸善睐了。女儿出生的时候,阳台上的几株海棠花开得正艳,自顾自地说给她取乳名:海棠。这无端地恼怒了老公,我女儿的名字怎可以带有风尘的味道,仔细想来似乎有点道理,最后因了满族的血统,故而我们唤她:格格。
7月的格格萌出了第一颗乳牙,11月会叫妈妈了,14月会直立行走了,16月才会叫爸爸, 她的每个脚印都那么深刻地备份在我脑海里,刚会说话的时候我曾试着想让她认字,以为能早点让她亲近文字,感悟文字的魅力,可是事与愿违,一直到2岁的时候,我才开始了她的认字计划,所幸,乖巧的格格在2岁半的时候就已经能认识好几百个汉字了……
泛着岁月味道的日记本,琐碎地记录着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林林总总,纷至沓来,第一次穿鞋、吃饭,第一次撒谎,第一次看懂自己的影子,第一次钢琴课,第一次迷路,第一次听龙太郎的故事落泪,无数的第一次见证着女儿的成长,如潮水,那么清晰,那么汹涌,那么势不可挡……
2002年底,老公调到市区工作,那时的我们还没在市区买房,不得以女儿只能和我相依在新集,周末一家人才能团聚。逢到我值夜班的时候,女儿便被送至小姨家,那时的她就已能浅浅地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感觉,故而从那时起,她的脖子上总会挂着一把家里的钥匙,独自上下学,并且自己洗漱。那时的她不足6岁。多年后,2010年的暑假,为在上海学新东方英语,粗心导致迷路的她,仍然是自己找回了住处。独立让她为此很为自豪。那时她14岁。
记忆里冬日的一天,没有暖气的房间里,空气好像都结着冰,我兀自蹲在开着门的卫生间里,发呆,没有开灯,只有头顶上一扇小窗户可以通过厨房照进些许光亮,昏暗着,一如那一刻的心情……女儿许久未见我的身影,寻到在距离我2米远的门外,蹲着,胖乎乎的小手托着圆圆的下巴,两个俏皮的、上下颤动的羊角辫垂在耳边,越发地衬托出她白里透红、粉嫩的皮肤(很幸运女儿遗传了我的肤色)。客厅窗外明亮的光投射到她身上,那么清晰,那么明亮,那么柔和,幽幽地,她说,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顷刻间眼泪如潮水,心房里一阵悸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5岁女儿脸上的惆怅,小小眉头,几多愁绪,那一刻,心里柔柔的,酸酸的,泪眼迷离中看见女儿转身离去,小小的她不知是否也伤情落泪,那一刻,母女俩是那么的心有灵犀……多年来,这个画面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女儿的善良是与生俱来的,像极了我,我感谢上苍给予了她这个女性最美的品质,她将会受用终生。
她的善良无处不在,记忆中不足2岁的格格可以不舍地出让自己喜欢的最后一块饼干;事不关己,爱打抱不平;她可以为全班60多人的试卷而央求爸爸;初一的时候,两个男生打架,她把其中一个受伤的男生直接领到了我的医院,目睹受伤的孩子,我责无旁贷,拍片、清创、包扎,最后虽然男孩子的母亲的感激之词让她很开心,但是我还是告诫她,她的作法欠妥,第一时间应该告诉老师,由老师来处理这样的“纠纷”。
善良的格格,极其的感性。日记本里有这样的记载,2000,9,7,阴 雨,第一次被感动的流泪。午睡时,总也睡不着的格格央求爸爸给她讲故事,故事的名字叫“龙太郎”,内容是古时日本一个叫龙太郎的小朋友为救自己的父母,历尽艰辛万苦的故事,内容虽然和“宝莲灯”相差无几,可是爸爸维妙维肖、绘声绘色地表情和声音,让格格听得非常入神,当说到龙太郎为救出父母而自己变成了一条龙,从此要离开父母的时候,格格已经“热泪盈眶”了,起初老公对我说格格流泪了,我还不以为然,一笑置之。第二天,格格仍缠着爸爸给她讲龙太郎的故事,再次说到上述情结时,老公叫我去验证,果不其然,格格双眼再次充满了泪水,她用手掩盖着,像是强忍着泪水,真真的,这一次被感动的是我,我感到于格格的感动,于是一边安慰着格格,一边却在思忖,4岁的孩子如此的“多愁善感”是好还是坏……
有的时候,格格这种超常的感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直至读了小学,老师的一个眼神,一句批评,瞬间会让她热泪盈满眼眶,更有甚者会号啕大哭,以至于吓到了刚刚工作的年轻美丽的语文老师。那时的她6岁,一年级。我用毛笔书写的“坚强”两个大字很长一段时间贴在她的书桌前。
情商如此之高的女儿,智商也是不敢小觑的,我们在网上自测了一个IQ的游戏,她是135,我是125,爸爸105,这成了她时常用来攻击、挖苦爸爸的理由。尽管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可是在我们家经常是因为他俩对事物认知的、理解的不同、相左,而发生口角上的战争,硝烟四起,身为作家的爸爸丝毫不能让她折服,而对于我,她只一句:没文化真可怕。青春的叛逆、霸气,无处不彰显,她言之:我叛逆我青春。我茫然……尽管如此,文笔唯美的她,曾经因《开放在记忆深处的花朵》而获得第七届全国青少年冰心散文大赛一等奖的荣誉,不能不说是爸爸的耳濡目染。
格格临摹幾米的“星空”
96年出生的格格,属老鼠,特贪吃,尤喜甜食死不休,面包蛋糕是她的最爱,这比较符合西方人的饮食习惯,我们戏言她比较适合国外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赖床的她,听见耳边的食品袋子滋滋响,她就会立刻爬起来,美食是她挡不住的诱惑,以至于现在身高172cm,体重达**kg(保密)。
成长的岁月中对女儿的每一次犯错,我们从不姑息,小到面壁思过,大到鞭打(竹条或大铅笔),我们固守着中国人的古训,棍棒之下出孝子,可我的女儿,你要知道,我们是多么的不舍。我们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远,走得正。在学校,我希望你品学兼优,卓尔不群。在家里,我希望你尊老爱幼,勤劳善良。在社会,我希望你得心应手,宠辱不惊。
席幕容曾经说过,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青春美好却是如此的短暂,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此时你已经进入高三时代,现阶段的你惟有努力学习,决战高考,取得如今这个社会承认的好的分数,你才有可能进入你心仪的大学,否则理想只能是梦想。所幸我看到了一丝曙光……你终于在进入高三的时候开窍了……
女儿,你的未来不是梦,最后送一句你和爸爸都欣赏的诗句,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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