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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

[db:作者]  2019-01-21 00:00:00  互联网

  (一)

  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学是她风雨不改的事情。孩子上的是一所老学校,师资不错,却建在车水马龙的地段,那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停车场,一到上班时间便堵塞得水泄不通。每天,她都无法把孩子送到校门口,只能远远地把车停下,远远地看着她的小孩拐进与学校一墙之隔的小弄。今天,她又照常把他放下,照常让他独自走那几十米的路。如此穿梭纷乱的人群中,清晰在她眼中的只有孩子孤独瘦小的身影,那股酸酸的味道又泛起,由心到喉,再至眼眶,再化成盈盈的水雾。也许感觉妈妈的翘首驻足,儿子几次回头,与她凝望的眼光交会,直至转角处不见。

  她上了车,慢慢往前驶。那瘦弱的背影、窄窄的肩膀、还有肩上沉沉的书包,定格成一张黑白陈旧的照片,久久在她脑海中萦绕萦绕……

  (二)

  每晚在儿子洗完澡之后,母亲都会给他把头发吹干。

  母子俩一高一低坐着,吹风机在轰鸣,儿子兴致勃勃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时而会夹杂母亲绵绵的絮叨声和他们咯咯的笑声。几种迥异的声响交织一起,久而久之地,竟感觉谱成了一首暖心的经典的不可或缺的曲。那曲谱,母亲已了然于胸,却不知是否也刻在了儿子的心房?

  母亲常常在想,不再需要给儿子吹头发的时候,他还能时常忆起那首经典之曲吗?

  (三)

  每天晚上,还是习惯在他上床睡觉之前,帮他弄好枕头、被子、下 好蚊帐。即使已经是9岁的小伙子,即使他也能自觉地去做好这些事。 但她喜欢这样。喜欢看着他乖乖睡下闭上眼睛,喜欢给他关灯的刹那听他说那句:晚安,妈妈!然后,待他熟睡之后,悄悄把他端详。细致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还有那似乎一直在梦中上翘的嘴角……然后,她会微微地笑,然后,也轻轻地对他说:“晚安,宝贝!”

  真的,那种美妙的感觉常常让她酣然入梦。

  一个一个片段,就这样记录着,过往的,将来的,她还要把它们浓 缩成一张一张的幻灯片,随记忆不停的轮回播放,最终深烙于心中,变成那永不褪色的道道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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