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
恍惚中,是吗?那一张张在记忆中远去渐渐模糊的脸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曾经以为那些都如梦境一般都在时空中远去淡化,并不曾想他们乍然还会再出现。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那个晚上我彻底的无眠了。脑子里一轮轮出现的是那些童年少年时的记忆碎片,难忘啊!时光逝去,今昔何昔,相见时难啊!辗转反侧间天已亮了。
这一天的聚会,现在仍象是梦境,我甚至偶尔还在怀疑那一切发生的真实性……
霞,我们几岁就相识,从小就是闺蜜。守在大门口的我看见一个人朝我跑过来,很可爱的浅蓝色的大衣,短卷发,她大声叫我的名字。来不及看清,我们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我们相视一笑,时光好像没阻隔我们什么,还是如当年一样。
L也不是我印象中的他了,中年人,头顶秃了。我知道他们现在都离开了当初我们共同的小镇,他们都在另一个城市里安家了。
在心中那些当年的小个子同学全变了,一个个中年人,面目依稀,但到底谁是谁呢?霞挨个指着要我认,我认出来G君、T君、Z君……那一个个子特别高的我怔了一下,他是Y君,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他……还有几个同届的校友,霞给我一一介绍。
女同学见面更有意思,先拉了手,盯着对方看一阵,突然就指着对方说出名字,然后搂在一起,那真有些梦游的感觉。好不容易认出了对方,这时又有不少同学来了,大家仍然继续着这种好玩又激动的认人活动。
L说你是班长,费用问题你组织我们拿方案,还有聚会发言人是你。我是班长?脑子糊了一阵突然清醒,当年记忆空降了……真的是,我能推辞吗?我能胜任吗?
聊天、合影、吃饭、打牌、K歌……从来没想到一天的时间会过得这样快,好像我们说了很多,但具体的好像又没有。有人醉了,拉着我们一遍又一遍诉说这些年在沿海飘的不容易。W离婚了,当年他和他前妻还是我们笑到一起的,没想到性格不合……他又再婚了,找了年轻的妻子,又生了个孩子。LIU在沿海开了工厂,他笑说自己当年学习是最不认真的。当年说话红脸的M跑到武汉开了食品公司,是个女强人。H最辛苦,打些零工,但早婚的她女儿上了医科大学,正在硕博连读,再过三四年她就可以熬出来……
我感动的是,在这里,没人炫富,没人叫苦,每个人都是那样真诚,好像我们全都缩回去了,一开口就还是当年的那个你、我、她、他。
晚上,大家都不想离开,在一起喝茶,我陪一些人听歌,闹到三四点,才各自散去……
二十二年,又怎能在这一天里说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