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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郊外。没有街灯，没有车鸣
田野里的野草在低沉地唱着歌
自由的风懂得野草的悲凉么？林间的婆娑懂得凉月的清苦么？她看着，听着，然后静静地问
它们懂得，所以唱和。他回答，声音沉静，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深水湖的声音，很深，很沉
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渴望走出这座城。这座繁杂喧嚣的城。在这里，孤独总是那么深刻。像是青铜器上的怪兽。狰狞。清晰。深刻
她将披肩紧紧裹在身上，仿佛看到了恐惧和寒冷
你很冷么？他问。然后伸出一只手，揽住她半边的身子
她抬头看他。看不清。只看到了尖挺的鼻梁下的暗影。还有月光下光洁真诚的额头
画完最后一幅画，你带我走吧。走的远远的，丢下这座城的繁华。她剧烈的呼吸，仿佛这是座极度缺氧的城
多远才是远
草自由生长的地方。花儿自由绽放的地方。种子随意洒落的地方。风在蓝天和云朵的缝隙里穿行的地方。那些，梦想可以自由飞翔的地方
她像是唱着一支歌。噙着灼热的泪水。她说：其实，我只是不知道生命该怎样存在着
谁又知道生命该如何存在呢？那些看似自由的万物，那些执意生长的生命，那些来了又去了的风景
你的梦想太多。所以你是悲伤的
他叹了口气。猛抽了一口烟。她闻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颜料的味道，贪婪的呼吸。她越来越看不清生活的样子了，就像每天清晨起来，她不敢看镜子中的那个人。她觉得那不是她，那模样，每日每日的陌生
生活该是具体的。可她的生活，是虚拟的，就像黑暗折射的光影
给我点支烟好么？我的肺是空的
他似乎没有听懂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久久看着，没有行动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耸耸肩，她躲开他的臂膀，佯装轻松：嗨，给我点支烟吧
他摸索着，递给她一支细长的白。火柴在静默中嗤的一声响，火苗窜起老高
她猛地抽了一口，很急。呛得一阵咳
你不会抽烟
我不爱抽烟。抽烟总是让人清醒，我不喜欢
你会喝酒
我爱喝酒。喝酒让人觉得温暖。我可以借助它约会一个梦
你讨厌爱情
不不。你错了。我只是没有碰到爱情。等遇见了，我的天空就会亮了
那还要不要去很远的远方
去。我想知道我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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