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婚姻,大多以山盟海誓的前奏轰轰烈烈地开始。
谁都渴望幸福美好的生活,谁都有权利争取和幻想未来的甜蜜。在山盟海誓中,谁肯相信开始之后真的就已经是结局,甚至结束。生活和期待的甜蜜有很多的吻合、更有太多的惊诧。很多时候不是生活欺骗了爱情,而是爱情理想了生活甚至自我欺骗了自己。
也许因为最近很累,晚上睡眠不能夜半醒来,一但醒过,第二天的精神就会萎靡不振。我躺在床上都如此,那么楼下的女子声嘶力竭喊了近乎一晚,这会儿又有多少不适?
那个女子应该住在五楼,非常时尚非常养眼,走在大街上是绝对的焦点。但往往这样的女子是很难在大街上碰到的,她们往往都是车来车往,购物从商场的车库直接乘电梯进入柜台,即刻又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因为与她住上下楼的关系,虽没有说过话,在电梯里还是碰到过好多次。她每次都是那样光鲜亮靓,几乎每次都是牵着一条白色、毛发修饰得另类个性同样很时尚的名贵小狗,小狗和她的身上总是都有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加上狗身上本来的气味,这种特有的香味在她离开电梯半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仍然弥久不散。有时还会碰到她同老公一起出入电梯,看起来幸福甜蜜。
可是昨晚当我被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声音吵醒时,爬在窗前,我真的不能相信那个近乎发疯声嘶力竭的女子就是优美的她!什么事情可以使如此注重仪表气态的她这样的失态!她站在一辆商务型的轿车前,一会儿拉开车门大吵,一会儿一个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大喊……我躺在床上继续睡,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每一声都是喊出来的,听起来混沌一片。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但一样吵得人难以入眠。吵闹了一个多小时后,大概零晨四、五点,我终于疲惫地迷糊过去了。
我家住八楼,在此以前,半夜常被七楼尖厉的吵声惊醒,最严重的一次是女主人将门反锁,男主人在屋外不停歇执著地叫、砸,震得我家的门也不断作响。保安来劝也无济于事,女人在屋里时而发出凄厉尖叫、时而发出绝望的哭喊,还伴有他们年仅八、九岁的小女孩的声音,听得人胆战心惊,只觉得这哪里是生活,简直就是水深火热。
可是,我常常在楼下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如计生宣传片一样的图画,一家人和和美美温馨如意地一起走着,在别人眼里那是一幅何等美妙的画卷。那次僵持大闹了近一个小时后,男主人终于甩出狠话说他不想和她过了,他要离婚。我以为他们的婚姻在这样常年累月无休止的争吵中真的要遗憾地走到尽头了,谁知过了不知多久,我又看见他们一家三口手拉着手悠闲地走着。心中有种释然的感觉,但我仍为他们的下一次、下下一次担心。也许他们会骂我操闲心,但我是真的觉得那样太伤人太累人太熬人了。
我想五楼昨晚的“大战”也一定会风平浪静,也一定会恢复平日的甜蜜与安宁,但无论如何,昨晚的心力绞瘁一定有过,那种绝望的痛楚一定有过,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这种痛常会被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一触即发,这种痛又一次如浪潮般席卷全身而刺痛全身。无论这些女子做得有多么不当,我依然是非常同情她们。几乎在所有的文字里,常把这种抱着名贵小狗的美丽女子形容成和小狗一样的品质、一样的从属地位,每时每刻等待主人的宠爱。试想,如果不怀抱名贵小狗,志趣高雅或仅是一寻常女子,难道就可以避免类似感情的伤害?那这些平常女子遇见了这些感情伤害又作何推辞?
随意望去,不知何时,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可逃避地置身于一场场如火如荼的情色陷阱之中,置身并不等同身心的交付与实际参与。繁荣昌盛的情色场面难道没有改变我们本已根深蒂固的一些观念?我们不是很能欣然接受身边的各种情色见闻,只是没有想过这一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发生了如何应对。实际上,有了我们的关注,甚至掌声,我们无形中已经是情色大潮另一类被动的推动者。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个人的力量所能企及,在鱼死网破的大闹中,受伤的人总会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到下次的婚姻,如果那样,我以为还是不要这样翻天覆地的折腾,因为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都要离了还闹什么。当然我更觉得婚姻与婚姻之间不会有本质的区别,只是机会的差异。如果想至此独身,那更没必要大闹了,好说好散,何必在临别之前让自己身心俱焚。
在婚姻中,无论对错,女人往往受伤最重。女人可以是恋爱的公主,但肯定是婚姻的奴仆。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把奴役当成快乐又休尝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更何况,还有曾经甜蜜的回忆,还有那些山盟海誓。
当然,争吵也许是另一种无休止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