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你与我们风雨同舟。
我们祖孙用家的情感,
呵护你的生长。
每个春的到来,
爷爷总是静静注视着你。
看你在雨中破土、抽芽,
在原野的彩虹下微笑,
用日月浇灌着你。
冬雪覆盖的冰晨,
你枯萎成水乡的一幅雕塑,
躲进老屋,冬眠成了老宅的主人。
爷爷走时,
只留下了四只越窑的盘子,和几本佘帐,
那年我只有九岁。
十年后,我与你走出了乡村的老宅。
一个年轮过后,
我把你搬入我城里的新居。
每个彷徨的夜里,
我总是坐在你的身旁,
聆听你注视历史的沧桑,
教我以人为善的哲学…
六十年来,
你没说过一句话,开过一朵花。
你说:人生就是在静坐禅意,
总有一天会艳红江南。
而今,当我迈上不惑的年轮,
一场春雨过后,
你在禅意觉醒,
开出了那九朵粉色的花儿。
我真得不知:
你是否也市俗成市侩的仕人?
还是给我带来什么没有读懂的禅机?